微微叹息,然后留下愣在原地的淳于弋,自顾自地往前而去。
客栈之中,四人先后进来。能够看出在人群消失之前,此处的繁华喧嚣,现在安谧之中的诡异,让阿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四周,淳于弋走在前头,淳于慕去了柜台之处翻看了入住的记档,找到了两间未有登记的空房,正好同淳于弋在前头查看的一致。
“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淳于弋带着阿月和迟娑二人住下后,便急着关门出去。
阿月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吃什么,此时用饥肠辘辘几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看着师傅兀自立在窗边,用撑杆将窗户撑开,望着正好对着的曰落山。山巅的雪光隐约,夜色之中与另外一半的黑色石头别无二致,但是雪风绕过城中林立的房屋楼阁,拂面而来,仍有凌冽寒意。
“师傅,他们真是修的道吗?为了成仙?”阿月坐在桌前,撑着头,无所事事地把玩着茶杯,问道。
迟娑想了一阵,仍然看着曰落山的方向,缓缓道:“若为成仙,可为修行仙道,亦可为修行邪道。任何一条路执念……执念过深便,已经失去了初衷意义,邪道仙道倒无法说的清楚了。”
阿月似有所悟,执念二字,再次在记忆之海掀起了一阵涟漪,又说道:“只是我们来这里的时间太短,单听那王子所说,也不能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些人我看来,个个同兴尧城里的人,除却长相和装扮有些不同之外,也没有什么差别,是不是修仙确实也说不准。”
迟娑听罢转身过来,笑道:“既然淳于弋的凝魄晶石已经逼出,那么这些人的虔诚之念定然无误,不过,阿月说的也对,是不是修仙的虔念,还尚不能确定。”
说话间,门扉轻叩,房门并未关上,待阿月转身看过去,正见到淳于弋和淳于慕各自端了几碟热气腾腾的酒菜,淳于弋脸色肃穆不见表情,淳于慕笑着看向阿月,道:“尝一尝弋兄的手艺,这客栈后厨的食材倒是不少,还有这道美酒,味道香醇,不输晴拾醉!”
嗯,倒还有这般闲情,也算是苦中作乐。
淳于慕和阿月对向而坐。阿月着实饿了,盯着盘中饭菜,吃的很认真,同淳于慕两人,正正经经地讨论着:
“弋兄从小为了行军之中,出现弹尽粮绝的情况之时还能够吃的舒心,练就一身做菜的本事,还真是不错。”
“啊!他这个手艺真是实用,我很欣赏!”
“这莨国在西北之地,肥沃之地并不多,以致与苏卫除却边境有小规模的商贸往来,其他倒是不曾听闻有过什么特别的佳肴,没想到酿酒的手艺如此醇熟。”
“与你带的那个晴拾醉不同,这个酒香,却不醉人。”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吃着论着,显得此时并无风浪,不过是人间游山玩水,在异乡之中暂停歇脚的日常闲谈,丝毫未觉另外对向而坐的两人,并没有吃什么,更没有说什么。
一夜这般过去,城中仍然没有一个人影,昨日繁华的城邦,今日平添了许多萧索。曰落山那些霜色秋叶,被雪风卷着落在城中各处,迟娑一个人往外走着。
这件事情了结,自己无论是否功德圆满,都要回去了!她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劫数将近,若不及时折返回去,或许这道劫数将让自己跌落无尽深渊。回去,在师傅身边,劫数该怎么历都有师傅坐镇,即使渡不过去,也便无甚大碍。
解决这为祸人间的妖物,也算是自己来此历练有始有终罢!只是许多关结并不通畅,若是解决了妖物仍然未通,目前还没有看透的那些因由脉络,到最后仍是没有看透,回去之后,该怎么向师傅交代呢?难道就放任这般永远成谜?
不知为何,想了半晌,这些问题最终,还是转回到了沙漠之中,与伤重的淳于弋初见的那一幕。
这些问题,最终的指向是妖,更是淳于弋……
不过,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