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风咽下了一口茶水,缓了缓心绪,眉眼沉肃道:
“布局了这么多年,关键时期,更要忍辱负重。
婢女颔首,不再说话,倒是沐春风身着单薄寝衣,打开了窗户,院外风猛地刮了进来,吹得沐春风青丝飞扬。
脸上的红痕未消,她眉眼的冷意越来越浓。
“山雨欲来风满楼,去告诉莺浪楼的人,万事小心。”
翌日中午,有客食肆里,一身黑衣的寒无衣早早就坐在窗边等候。沐春风到了厢房时,见她桌前的茶都换了两壶。
“寒姑娘,是我迟到,让你久等了。”
寒无衣起身相迎,淡淡道:“家中吵闹,甚是闹心,是我早来了些时辰。”
“听说你们住在城南巷子里,那一片石榴树很多,倒是你们租赁的宅子,百姓都传道是一座闹鬼的凶宅。”沐夫人试探地问了一句。
寒无衣脸色古怪了一下,抿唇道:“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
她后来去检查了墙头和墙角根,分明是有人故意扮鬼。
沐春风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笑着张罗让小二上了热菜佳肴,见昨日寒无衣喜欢饮酒,便又给她要了一壶清酒。
饭后,沐春风又请寒无衣陪她去一处地方,寒无衣迟疑片刻,便应下了。
马车到了莺浪楼,沐夫人掀开帘子,望着楼宇高耸的屋檐,喃喃道:“莺浪楼,我曾在这里熬过了两个春秋,也算是我的故地。”
寒无衣想起她在这里做斟酒舞姬的事情,忽然,沐夫人回头一笑,发髻的步摇晃了晃,细碎的光像是晃进了寒无衣的心里,轻微的一颤动,耳边只听她说:“寒姑娘,可愿陪我去听一出戏呢?”
寒无衣扶着沐夫人从马车里下来,莺浪楼的伙计赶紧迎了上去,热络道:“沐夫人,天字号的雅间给您留着呢,您时间来的刚刚好,这会正准备开场呢,还请进。”
伙计领着人往楼上走,一边走着一边讲着:“今日这出戏啊,演的是《薄春恩》,咱们榴花城的夫人小姐都喜欢这出。”
不愧是天字第一间,二楼雅间的厢房正对着戏台,可将楼下风光经收眼底,视野极好。婢女们放下糕点和热茶,便鱼贯而出,留下了沐夫人和寒无衣两人。
“这戏讲得什么?”寒无衣听不懂台下咿呀的唱词,捧着一杯热茶往肚子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