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儿她妈了,这四方天地哪个能大过你去?”
“哎呀呀,牙都酸倒了,老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阮媛留下一句打趣的话,拽着曾涧峡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分别了太久太久的两个人。
春夜,昆明的春天仿似北平的初夏,四月底的天气窗外竟然有次第的蝉鸣和聒噪的蛙声,农校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周曦沐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两人都不着急说话,沉默中却丝丝渗出久别重逢的眷恋和浓情蜜意。
“莳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跟你分别之前便知道了。”
“那你为何没跟我说呢?”
“我知道你有多么想参加旅行团,我若跟你说了这个事情,你必然会放弃步行,跟我一道了,我不想这样,我想让你做所有想做的事情。”
周曦沐沉默了,妻子是那样懂得自己,又是那样体恤自己,他觉得任何感谢的话说来都是苍白,只好抱得更紧了些。
“莳芳,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我们三个人,再也不分开了。”
“谁说只有三个人,以后我们还会有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到时候生一一支‘周家军’……”
“别胡说了!”白莳芳轻轻一拳打在周曦沐的胸口,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嬉闹之后,周曦沐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你一路上想必是很难熬吧,真是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让你这么辛苦。”
“好在一路上有阮姐姐和曾大哥照顾我,都平安渡过了。”
周曦沐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一咕噜爬起来,把头贴在白莳芳的肚子上。
“他怎么不动呢?”
“亏你还是个博士,它现在三个月,就是个小豆丁,怎么可能会动?”
“他是我周曦沐的孩子,必然骨骼清奇,会动也并不稀奇嘛!”
白莳芳早已习惯了周曦沐惯常的“胡说八道”,笑了笑,抚弄着他的头发。
“你头发该剪了。”
“莳芳,我已然想好了,以后我们的孩子便都随你的姓氏罢。”
“这是为何?”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虽然是满足正白旗出身,我却是那个见不得光的,要说传宗接代,我有那么多‘好兄弟’呢,轮不到我费心。”
“可我也有三个哥哥呢,他们也都娶妻生子了。”
“子随父姓本就是个封建礼教的劳什子,因为约定俗成便似乎牢不可破了,母亲生子劳苦功高,子随母姓有何不可?”
白莳芳笑了,自认识周曦沐的那一天开始,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浪漫奔放、自由洒脱的人,这世间万物在他的心中自有一套准绳,从不为外物所左右,这是最让她欣赏的地方。
“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
“子女本是父母二人的血肉铸就,但传承千年的礼俗也不必全盘推翻,我若是生了儿子,便随你的姓,若是生了女儿,便随我的姓,你看如何?”
“不可不可,臭小子有什么好的,须倒过来才是,若是生了儿子,便随你姓白,若是生了女儿,便随我姓周,如何?”
白莳芳笑着摇了摇头:“便依了你吧!”
“那你猜猜你肚子里头这个是男是女呢?”
“一定是女儿。”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一路上她都不大让她的妈妈难过,十分贴心。”
周曦沐摸着白莳芳的肚子,低头煞有介事地说道:
“女儿,你之前你表现得甚好,为父十分欣慰,不日为父为母便要启程去蒙自了,你是周家长女,在母亲的腹中定要乖乖的,舟车劳顿之时勿要让她更加难过,你若听话,等你出生之后,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