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苏家旺一撇嘴,不再追问。
“家旺,赫发的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单他脚上有铁链,其他人没有呢?”
“这赫发,也是太惨了,从小被爹妈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把赫发卖到天良硐,一条人命才两百块钱,像赫发这种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春天进厂,冬天退厂,可赫发已经卖给了天良硐,他活着是天良硐的人,死了是天良硐的鬼,不但不能离开天良硐,还不给一分钱工资。‘张大疤’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赫发实在受不了了,就想逃跑。你看着炮台上这么老些个冷饭狗,怎么可能跑得成?抓回来就给你戴上脚镣,背塃的时候也得戴着。时间长了,脚就伤了,水再一泡,就烂了,再往后就发高烧,说胡话,用不了几天人就没了。你没听那些砂丁们念叨吗?‘张大疤’,鬼夜叉,好个天良硐,无底埋人坑!”
胡承荫手中的塃包已经装了大半袋,他试着背了背,已经很沉了,可是看到周围的砂丁个个都装得满满的,便又多装了一些。
苏家旺按住了胡承荫的手,低声嘱咐:
“你是第一趟,千万别装太满,到时候半道上没劲儿了可就惨了。”
“没事儿,我再装一点。”
“随你吧,你在我前头走,放心,有什么事儿我照应你!”
苏家旺将塃包装满,弯腰弓腿,一努劲儿背到背上。
“走吧!”
胡承荫背着沉重的塃包往回返,这塃包一头大,一头小,形状宛如褡裢,他学着苏家旺的样子,小头在前,大头在后。因为塃包很大,即便是巷道较宽敞的地方,他也不能向来时一样弓腰前行了,只好将塃包放在身下,一边拖拽,一边向前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背到半路,胡承荫很后悔没有听苏家旺的话。
随着体力逐渐耗尽,塃包似乎变得越来越重,刚到半路,胡承荫就累得浑身是汗,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压垮了,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
“怎么了?是不是背不动了?”
“没事儿,我能行!”
胡承荫咬紧牙关,拼命坚持,最后手脚并用,终于挣扎着爬出了硐口。
胡承荫在公平秤上卸了塃,称重的伙计喊道:
“胡阿青,大塃九十八斤。”
胡承荫一头栽倒在地,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大滴的雨水落在他的嘴里,耳边听着称重的伙计接着喊道:
“苏家旺,大塃一百七十六斤。”
胡承荫被这重量惊呆了。
他背这九十八斤就已经用尽了全力,没想到有人背的数量竟比接近他的两倍!
苏家旺过来拍了拍胡承荫,把手伸给她,
胡承荫躺在地上,看着他头顶的苏家旺,苏家旺比他矮了不少,虽然四肢看来比较健壮,看起来仍旧是精干的类型,胡承荫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苏家旺的身体里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阿青,赶紧起来!要是背不够数儿就拿不到工钱,一天等于白干!快点,我拉你一把!”
胡承荫抓住了苏家旺的手,勉强站起身子,发现他浑身都在抖,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你也太拼了,第一次就背这么多?下次少背一点儿啊!”
“还说我呢,你倒是少背一点儿啊!”
胡承荫忍不住贫了句嘴。
“你怎么能跟我比,我是干惯了的。”
胡承荫深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再次钻进硐口。
刚走到半道,就被前面的砂丁拦下了。
“石欀头在里面在打眼放炸药呢,咱们等炸了再进去!”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巨响。
“把嘴捂上,闭眼!”苏家旺喊了一声。
胡承荫赶紧闭上眼睛,捂住了嘴,静等了一会儿,苏家旺轻推了他一下:
“走吧!”
胡承荫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