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一番?话说回来,今天就是因为看这个戏,我才能跟你碰上面!”
“是吗?这也太巧了!徐大导演,你觉得联大剧团的水准如何啊?”
“确铮,你就别取笑我了,还导演呢!我只不过是东拼西凑了个草台班子在大街上瞎演,看戏的大都是不识字的老百姓,怎么敢点评人家专业演员的戏?”
“哈哈哈哈,谦虚了谦虚了!不过我看你又教书又排戏,折腾得热火朝天的,怎么又想到回联大读书了呢?”
徐贤议深深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教书的中学本来就经费困难,再加上国民党当局认为我们学校是共产党人操纵,最终学校也被勒令停办。去年十一月间,正在我彷徨迷茫之际,我接到了我的恩师杨武之先生的来信,在信中杨师劝我复学,为了打消我的顾虑,杨师还说我到了昆明所有的生活问题他都帮助解决。我想念杨师,也想念你们大家,即刻就启程到昆明来了,可我这一路上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月才到!明明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地盘,还非要绕道从香港、越南走,想到这儿就让我窝火!”
徐贤议瞬间抬高的声调让店里另外两桌的食客为之侧目,陈确铮扬手叫来店小二,点了一坛杨林肥酒,给徐贤议倒了一杯,酒液碧绿的色泽如同翡翠。
“到都到了,就别气了。这是云南杨林有名的肥酒,好喝极了,快尝尝!”
“肥酒?那我可得好好品品。”
徐贤议浅尝一口,随即抬高了眉毛。
“真的哎,又甜又香,真不赖!”
“喜欢的话,你就多喝点儿!反正这儿离学校也很近,你喝醉了我背也把你背回去!”
“哈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的酒量了!”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对了,我有正事儿还没跟你说呢!王亚文同志也已经到了联大了,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联大经济系四年级的学生,实际的身份却是中共长江局专门派到联大的青年工作特派员。他这次到联大不光是自己来,还从湖南带了一批党员关系,准备在联大正式重建党支部!”
陈确铮一下子愣住了。
早在蒙自的时候他跟力易周重逢,在他的召集下,不但成立了联大党小组,到昆明之后,党小组成员还在幕后推动了群社和伙食委员会的建立和日常工作,如今徐贤议却告诉他王亚文要在联大建立党支部?
但陈确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联大党组织的组建和工作是接受中共南方局的指示,所有党组织的成员和工作是严格对外保密的。自七七事变以来的一年多,联大一直处在动荡之中,组织关系上传下达不畅,一时之间有些混乱实属正常。
陈确铮虽然意外得知了联大党小组已经成立的情况下将再建党支部,但他立马决定严格遵守组织上的规定,对这一切缄口不言。他相信这种局面只是一时的,不能节外生枝。
陈确铮心中的盘算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徐贤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哎,确铮,琢磨什么呢?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要建党支部。”
“对了,从咱俩见面到现在就是我一直讲个不停,你也说说你啊,蒙自啊,昆明啊,都干了些什么,总有些故事可讲吧?”
陈确铮自然是有许多故事可讲,可他决定一概不讲:
“我吗?说来惭愧,我到蒙自以后就和组织断了联系,之后就一直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整日浑浑噩噩,什么也没有做。”
“确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找不到组织就不工作了吗?只要敢想敢做,你自己就是一个党支部!”
“嗯,以前是我做得不够,现在我又重新找到组织了,以后我一定会努力的,向徐贤议同志学习!”
陈确铮一本正经的语气让徐贤议哭笑不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