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场面随着众人的到来静了一下,复又喧哗起来,水军的寨兵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不时有人大声的吆喝着小心。
船上危昭德众人顺着跳板下来,众人基本上都是豪爽的性子,说话豪迈,音量颇大,周围跑动的喽啰不时的好奇看来,只是也不敢驻足偷听。
李宝、危昭德同这次要出去的扈成、杜兴早已处的日久,同邓飞也是熟悉的很,只杨林一人与他俩不算相熟,只他是个老江湖,众人又都是一个山上喝酒吃肉的,此时凑在一起相互说着话也没冷了场。
“哥哥,指挥使,都已经准备妥了,儿郎们也都就位。”天光大亮的一刻,山景隆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咧开的嘴角不住上扬着。
“出去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扈三娘正拉着扈成在一旁说话,听见话语知道自家兄长该出发了,伸手将准备好的平安符递过去:“咱爹昨日说他盼孙子,你自己也上些心。”
“晓得,晓得。”扈成满脸笑容,他对出海经商也甚是好奇,此时听了妹子的话反而哭笑不得:“要有娃也是伱先有,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扈三娘满脸羞红的打了他一拳,疼的做兄长的脸上一抽搐。
另一端,站着的男女也是听到声音。
面貌丑陋的杜兴紧了紧身上的包裹,看向衣饰华贵的男人:“那东人,小的出发了,恁多保重。”
“这话说反了,我在山上能有甚事,倒是你在海上才该多注意。”李应笑了一下,有些感慨道:“倒是没想到你会再去辽国做生意,这世道当真是奇妙的紧。”
“小的也是没想到。”丑脸上露出笑容,杜兴看着海船的眼神有些向往:“经商也是小的的意愿,没想到这般快能再重操旧业。”
“若不是我一直束缚着你在庄子里,你恐是早就能再去生意场走一圈了。”看杜兴想要说话,李应一拍他肩膀道:“莫要多说了,总之今次去收好性子,莫要和前次一样兴起将人杀了。”
杜兴赧然一笑。
“上船,上船,该走了。”
前方的李宝招呼一声,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
“如此,今趟航行就辛苦几位贤弟了,万事小心。”吕布笑了一下,最后叮嘱一句。
“哥哥放心,一切有俺。”
危昭德打了个包票,说话声中,一众要去出海的人走上舰船,“杨帆!启航!”的吼叫声中,船只徐徐而动,船上船下的人对望着挥动手臂。
不多时,驶入河道的船只只能看着一个黑点,吕布甩了下大氅,转身中说了句:“走吧,今日还有许多事情。”
众人应了一声,扈三娘望了眼远方,当先转身跟在自家男人身后,剩余的人,有的转身而行,有的仍在驻足观望,只是不多时也是向山上走去。
温暖的阳光下,有水鸟飞上空中,不时落下水泊,一切又都恢复平静。
……
同一片天空下,汴梁的天空也是日头高悬,几许云絮被风赶着遮挡光芒,光影变换中,长长的进城队伍在移动,守在门口的军士提着长枪,穿着崭新的军装,身上的皮甲擦拭的崭新铮亮,看上去威风凛凛,带队的虞侯不时将人拦下,仔细打量一番面貌随后挥挥手让人滚蛋。
远方的官道扬起尘土,单人独马的汉子带着白色范阳笠,穿着一身有些旧的军装颠簸而来,近到城门的时候连忙下马步行。
“等等!那牵马的汉子,说你呢,过来!”将近门口,虞侯一手扶着腰间的刀柄走出队伍,指着带范阳笠的汉子:“做什么的,将帽沿儿压的这般低,摘下来我看看。”
那汉子停下脚步:“摘下来……洒家生的凶恶,怕吓着你。”
“呸——”虞侯将身旁的刀一正:“让你摘就摘,怎地这般多屁话,莫不成……”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哪个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