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几分,只是如今对面的萧海里却是仿若未觉,看着耶律马五打个酒嗝放下酒坛,语气淡然道:“高永昌败了。”
“俺知道,他来找过俺。”抹了下巴一把,年轻的面孔上带着一丝不屑:“那厮是个痴的,看着完颜部立国他也立,呸!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实力。”
“确实是个痴的。”萧海里看着他,看眼酒坛,忍不住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递过去:“所以他败了,连妻子也被手下绑了送给骠骑大将军。”
耶律马五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这厮竟是连下面的人都管不住的,哈哈哈——”
萧海里耸耸肩,看着对面笑声减弱,冷不丁开口:“过来跟着俺们吧,你当是受耶律延禧那蠢货欺压的不轻,不然身为宗室将领,你该是在中京或是南京那等富裕之地任职,或是在上京那等祖地生活。”
笑声戛然而止,牢房内似乎静止一般,一时间没有丝毫声音,后方裴宣一皱眉,刚想开口就听那耶律马五开口:“你败了,乾统二年就败了,虽然不知为何你没死,但跟着你没前途。”
“所以俺找了骠骑大将军。”萧海里也不否认,反是抬手点点对面:“你和俺们打过,感觉如何?”
“……”被问的青年一时无言。
“你可知萧酬斡那厮是被大将军阵斩?”
耶律马五眉毛一挑,摇头。
“如今东南沿海一带尽入大将军之手,东京辽阳府也被拿下,此等势力是否有拿下辽东的可能。”
牢中不少人神色一动。
“更主要的。”萧海里拍着大腿:“骠骑大将军自入辽东一战未败,而你——”伸手一指耶律马五,又指指周围监牢中的身影:“你们,都是与大将军战败后被箫保先下的大牢,可知他要是未死等你们的是甚?”
冷笑的看着面沉如水的青年,萧海里手扶地面,曲腿站起,俯视着耶律马五:“如今就算俺们放了你们,你们也是个死,谁人不知箫保先是昏君手中一条恶犬,昏君都不用指,他自己就能扑上去咬人。”
哗啦——
耶律马五站起身子,手腕处的链条不住的晃动与地面摩擦出声:“入娘的,俺听人说你这厮是战场上的猛将,怎地这般会说?”
萧海里一笑:“传言多有不实,俺这手段比起首领可差远了。”
“那就带俺去见见吧。”
耶律马五吐出口气,继而瞪眼萧海里:“要是你等之后败给昏君,可别怪俺拿你首级去请功。”
“哈哈哈——”萧海里大笑一声,一拍耶律马五肩膀:“到时候随便你砍,俺绝不还手。”
年轻的契丹人撇撇嘴:“你记着就行。”
“自会记得。”
萧海里应了一声,心中松一口气,笑容满面的看眼四周监牢中被关押的辽军将官:“有谁不愿降的?”十来个各级将官对望一眼,齐齐躬身抱拳:“愿降骠骑大将军!”
“好!”萧海里大喜,一挥手:“开门,放人!”
当下有穿着玄衣的士卒拿着钥匙挨个开门核对身份,萧海里则是揽着耶律马五自朝外走,裴宣站在监牢内看看走去隔离门外的两个契丹汉子,又望望正被带出的辽军将官,苦笑一下。
“这怎生和文仲容、乜恭二位兄弟述说……”
……
天色暗了下来,夜色如流水般侵染了青空,点点星光点缀其上,呼应着下方点燃火把的队伍。
密集的脚步声响在进城的城门洞中,西门今日值守的杨志下来城门楼有些好奇的打量一番火把照耀下的槛车,一努嘴:“李宝兄弟,这厮就是高永昌?”
“就是他。”
“好家伙……”
火光照耀下,槛车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两股战战,正缩成一团挤在角落,这青面兽忍不住“啧”一声:“这大元皇帝长成这般模样,当真是见识到了。”
“这厮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