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将官嘶吼整队,随后一拨拨的朝着城墙上方走去,翁城中,刘赟带着麾下两百人站在边缘,右手握着刀柄,有些不习惯的扭动一下身子,陡然间闻到一股金疮药的味道,回过头去,正看着韩常一身铁甲,倒提着长枪走了过来,他身后是一百名亲卫,投降的辽兵与吕布军士卒各占一半。
“穿着这身可还习惯?”少年走过来打量他一番,没话找话。
“尚算习惯。”用手撑了下胸前的皮甲,随意看下四周的辽兵,降低音量:“统军大人准备好了?”
后方的亲兵走到两人身旁围起来。
韩常看他一眼低声道:“我带着你们这部把守城门,剩余的人跟着父亲。”顿了一下开口:“一会儿开战,看我眼色行事。”
“自然。”
简单的答应一下,两人谁也不再开口。
不久,战鼓敲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
“燃起火矢!将前方刀盾手注意防备,一会儿开战滚石、擂木不准停!”
南门,宝密圣看着下方黑色身影开始缓缓向城墙移动,口中不停高声传达军令,四周兵士跑动,后方射手将浸满油的箭矢抽出来,有点燃火把的军士站到跟前。
……
轰轰轰——
两条黑线缓缓而来,渐渐加速,马蹄卷起的洪流在天地间飞扬,伴随浩荡的兵锋出现的是无数脚步踩踏出的沉闷轰鸣之声,高举的兵器映着彤红的夕阳,带着一片血色压向西边的城墙。
“敌军骑兵临城!”把守城门的副将走去韩庆和跟前,双手抱拳:“请主将下令。”
“来了啊……”临时受任守将的汉人统军看向对面:“你说……能赢吗?”
副将低着头,想想对方乃是溃败回来,眼神有些鄙夷的看着视线里披挂着铁甲的腿脚:“前次渤海人集大兵攻我沈州,末将也曾参与那一战,凭着五千人我等守住了,如今吕贼妄图以骑兵攻城乃是失了智,我等今次定也能胜!”
“是啊,骑兵自然无法攻城。”韩庆和点点头,伸手握住腰间剑鞘往前一按:“要是有人开了城门呢?”“啊?”
副将猛的抬头,眼中一道白芒闪过,咽喉猛的一阵火辣痛感,这人忍不住用手捂住伤口,口中“嗬嗬……”两声,软倒在地,鲜血汇成一团。
“怎么回事?”
“将……将军?”
附近看着的守兵看着顿时一阵骚动,手中的兵器不知该是对着外面快速接近的骑兵,还是转向身为守将的韩庆和。
……
“等……有人开门!”
“快住手!”
下方城门处陡然爆发吼声,韩常与刘赟两人站在城门洞口,身后十数个士卒正将大门打开,后方做为后备的辽兵顿时大惊,两个领兵的将官手握兵刃指了过来。
“你们作甚?”
“有人反了!”
聚集的士卒转过身子,前方握枪的韩常与拔出弯刀的刘赟看了一眼,随后将目光望去走出的辽军将官。
“杀——”
无数呐喊在翁城响起,一道道身影奔跑而出,犹如两把尖刀笔直的插入正站立的辽兵之中。
……
斜阳斜照过来,韩庆和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
“都给我听着!”中气十足的嗓音在城头响起,惊慌的士卒本能的看向手持滴血长剑的将领,有拔出战刀的吕布军士卒犹豫一下,没有冲着旁边的人下手。
“我等当兵吃粮,为的不过是给家里减轻些负担,然而当今朝廷昏聩,昏君每年都要游猎,所需用度极为奢靡,这些钱还不是从你我身上吸取?”
蹄声轰鸣,接近城门,翁城中的喊杀声在减小。
“若他能一视同仁,本将也不说什么,可他契丹人凭什么能压榨我汉人、渤海人、女真人而活?”
城头一阵骚动,下方响起马蹄踏在城门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