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踌躇满志的发出命令,“快追——”“别让他跑了!”“上墙了!”的叫声乱糟糟传来,孙延寿面色一变,快步从他身旁而过,去往后院。
十数具尸体横沉在此,鲜血肆意的流淌在院中,汇聚成几个不小的血泊,孙延寿视若无睹,张口询问:“怎生回事?”
有人上前一指:“禀校尉,贼人中有身手强悍的,越墙逃了。”
孙延寿连忙顺着士卒抬起手臂看去,两人高的墙壁上插着两三枚箭矢,顿时愣了一下,抬头看看仅剩一个光团的日头,辨认一下方向,叹口气:“罢了,反正跑不掉。”
转过身大喝:“拿人!无论男女老幼,尽数带走!”
身上沾染着鲜血的士兵四处出击。
……
啪嗒——
跳过围墙的身影就势一个翻滚卸去力道,站起身露出浓眉大眼的面孔,正是之前在屋中发号施令的身影,向前跑了两步,随后站住,双眼警惕的看着倚靠在墙壁上,阴影下,抱着一把弯刀的人看不清相貌。
“……萧仲恭,萧祥稳,没想到是你。”移刺成口中说了一句,放下抱着的双手,走前两步站到街道中央:“本班详稳被当成死士出来做事,也不知耶律延禧怎生想的。”
“住口!圣上之名岂是你这汉狗能直呼的!”萧姓大汉戟手一指,双眼瞪圆。
“俺是契丹人。”换了契丹话说了一句,移刺成看着愣住的身影露齿一笑,将戴着的官帽一揪,露出已经长长不少的头发,转了下脑袋:“看,新蓄的头发。”
两旁院落中传来呼喊哀求的声音,萧仲恭沉默一息,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既然你知道俺是本班详稳,那应该是军中之人,皮室军还是斡鲁朵,亦或孩儿班?”
“斡鲁朵。”移刺成大大方方承认,看着手持短刀的身影摇摇头:“俺知道你甚意思,俺祖上是横帐贵族又如何?别套交情了,投降吧,这里前后都有披甲的士兵封堵,纵然你武力过人,也是不可能跑出去的。
再者……”
迈步踏前一步:“辽国气数已尽,耶律延禧那等无能之辈守不住江山的,听闻你也是机敏过人之辈,总不会没看出来吧。”
那边萧仲恭沉默一下,陡然耳朵一动,转头看着有士卒的身影在后面巷道口出现,转过头来,对面也有士卒挺着刀枪在行进,微微咧开嘴:“守不守的住,总要试过才知道。”
身子微微弓起,短刀锋刃向外,斜举上空。
“啧……”移刺成歪了歪头,呛——,拔出弯刀:“早前就听说你,今日让俺看看,凭甚你能做班使。”
踏踏踏——
落日余晖下,身影在接近,呼喝的声音从两人口中暴出,刀锋碰撞的火在两人方寸间绽开,穿甲的人偶尔后退两步,随后跑来的士卒蜂拥而上,将萧仲恭死死压制在身下,有人掏出绳索,五大绑的俘虏重新出现在人面前。
“啐——”
带血的口水落在地上,移刺成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嘶……”吸口凉气,抚摸一下皮甲上的划痕,瞪一眼被几个士卒押着的萧仲恭:“带走。”
那边被俘的人也不再挣扎,似乎认命一般被穿着黑甲的士卒推搡着走向街外,这边伤了的契丹将领这才抬起弯刀看了看,刀锋上,大大小小七八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入娘的,刀也废了。”随手将弯刀归鞘,扔给一旁等着他的士卒,向往走着的身影嘟嘟囔囔:“名不虚传啊,到底是当年孩儿班的班使,啧……”
天色昏暗下来,一支支火把被人举着,一个个绝望的身影被压着走出大门,苦寒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
“抓着……嗯?都总管怎地这般模样?”孙延寿正带着士兵走过,看着从后面出来的身影神情有些惊愕,火把下,移刺成嘴角破皮鼓起,身上穿着的黑色犀皮甲上三道裂开的划痕看着甚是严重。
“热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