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向上一跳的同时,画戟也收缩回来。
吕布手心一热,胳膊有些酸麻,眉头跳了一下,对王德的力气有了新的认识。
跑过的战马在回转,吕布转过头看着逼近的杜壆、卞祥与正在回头的史文恭、王德,目光变得越发热烈。
青年时期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越发鲜明,四周军阵中飘扬的旌旗与将领旗帜似乎正在变换颜色,诸多熟悉的身影站于大旗之下,身后的高台隐隐看去似乎熟悉的城门楼,两旁是险峻的关卡城墙,悬挂的“齐”字在某一刻于心中变换为“汉”。
某的心……
原来还不曾老去!
“哈哈哈哈!痛快——”
高声大笑中,赤兔在下方愈加兴奋的嘶鸣一声,奋力迈动前蹄反冲而上,方天画戟被穿着金甲的身影向天空举起,大吼:“擂鼓!”
咚咚咚咚——
停歇下来的战鼓再次敲响,鼓手似乎受声音的感染也都面带兴奋,一边回头瞧看,一边卖力敲击鼓面。
“某乃吕布吕奉先,谁堪一战!”
画戟砰的与大斧对撞,随后崩起斜砍上丈八蛇矛,另外的大刀与画戟加入进来之时,刀光在五件长兵中闪烁。
五个人、五匹马,往来冲刺厮杀,偶尔于场中战做一团,马蹄带起的尘土弥漫,飞沙走石间,六件兵刃在校场咆哮出声,不停有火光与尘土中闪烁。
分开、围拢、再分开。
反反复复,嘶吼与呐喊声不绝于耳。
四周无论是渡海来的山寨老兵,还是北地入军的番、汉军将上万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团火一般的身影在左右冲突,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场景。
完颜宗弼沉着脸,握着缰绳的手渐渐发白,另一只手攥紧拳头缓缓揉搓着发出“嘎嘎”的声响,心中念头百转千回。
所有人的视野之中,火红的身影将身体四周的流光尽数挡了下来,一触即分的兵刃,火在空中闪耀,雄壮的身躯在马背上推进,手中画戟、长刀不停凶猛的挥出,兵器间碰撞的巨响让人的血管微微发烫。
“喝啊啊啊——”
杜壆一矛挑起被闪过,升势未尽,陡然双眼圆瞪,双臂肌肉鼓胀,暴喝声中变为下砸,而吕布只是一夹马腹,赤兔偏转之间,手中刀砍在矛身侧方,蛇矛落空。
方天画戟挥动,砸开大斧、砍偏长刀,手中环首刀一转,“就等你这招!”后生中,向着侧后一刺,刀身穿过史文恭那杆方天画戟上的井字口,狠狠向前一挥,暴喝一声:“脱手——”
金属摩擦声响起,史文恭刺击的冲势未尽,来不及回手,一串火闪烁之时,方天画戟脱手而出,向前方划出抛物线飞出。
噌——
插在地上。
“不好……”
叫声未停,失了兵刃的冷面将军刚刚去抽护身剑,就见前方猩红的披风荡起,视线遮蔽之中,带着五爪金龙的画戟突兀出现在身侧。
“下马!”
减轻的力道撞在披膊,穿着红黑扎甲的将领应声被砸离马背,朝着侧旁摔了出去,落在地上翻滚两圈之后才停了下来。
“嘶……”
吸口气,史文恭撑着手臂站起,抬眼去看。
视野中,卞祥冲在前方,被方天画戟几下逼开,那团火云趁势飘向照夜玉狮子,杜壆的丈八蛇矛相对方天画戟要长上不少,但却不及对方灵活,往往手臂刚刚挥舞,那戟刃已经拦在半途。
前方卞祥嘶吼着转身冲回之时,赤兔上的身影狠狠一戟砸开蛇矛,火红的马匹奋力突进过去。
“杜兄莫慌,洒家来也!”
王德满脸是汗,嘶声叫喊,手中大刀往画戟处一拦,却是劈了个空,眼角不受控制的一跳:“不好,是洒家!”
惊叫声中,那方天画戟换了个人朝着他刺来过来,连忙双手横刀一架,砰一声闷响让他牙关咬了咬。
旁边,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