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自从夺下上京以来,他做的事越来越多,有他家眷在此的原因,只不过更多的,他猜测是吕布对他的观察期已经过去,虽说今后或是成不了南府宰相那等高官,然而在如今的朝廷里也不是没有发展。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让家中子弟多多参与进来了。
眯着眼睛看着黑白掺杂的羊羔,张琳带着一丝遐想缓缓踱步,因他乃是投降的缘故,沈州老宅那边一直被地方上监管着,莫说做官、入伍,就是想做些生意也被人盯得紧,家中一直叫苦不迭,对此颇有怨言,只是都被他压了下来,直到他升官之后方才撤销监察。
而如今自己以这忍耐换来了坐在桌上的机会,下一步似乎是可以享用一下桌上的美食。
张琳在辽东日久,又在辽军中待过,对两边都有了解,他是一点都不怀疑齐军能取中京的能力,差别就是费多长时间而已。
“无论费多少时间,总是要人来治理的,家中几个子弟德行、学问还行,外调一县做个县官儿没甚问题,至于我儿……”
张琳看着远方起伏的丘陵轻轻出了一口气,因为被俘,自己儿子接到信儿后连夜弃官而逃,如今在家中读书养性,也该是出来了。
“还是随着我一起入朝吧,改日跟陛下说说……”
“张舍人……”
他轻声自语的时候,远远传来呼喊的声音,转头看去,一道人影从城池方向跑过来,张琳皱下眉头:“发生何事,这般慌忙?”
“东面传来消息,武安州已经降了……”跑来的士卒喘息一下,平稳了一下气息,靠近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琳眉头一挑,面带喜色,下一秒直接转身快步走去那边的马匹,“回城。”的吩咐声中,一队侍卫纵马跟上,径直向着三韩城而行。
季春中旬,齐军几乎是与中京留守府同时接到武安州献城投降的消息,这对双方来说都不算是意外,然而却也同样棘手。
随着消息的传开,城内城外的齐军士卒都是喜气洋洋,暂居州衙的齐军高层为此聚集一起。
“检点结果出来了一百一十匹战马、二百匹驽马、五十三头骆驼、三千只羊、另有三十辆大车。”
记录数字的账本扔到桌子上,吕布笑了笑:“东西不多,算是捡了个芝麻。”
“这边军队被抽调走,能有些收获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吕嗣立摸着胡须呵呵一笑,接着皱眉:“只是陛下准备分兵去武安州否?”“不分兵。”吕布摇摇头,雄壮的身形站起:“武安州不是降了吗?让他们自己守着。”
“可是……”
“我知你想什么,只是此时我等前路已通,无需为些旁枝末节分兵,武安州此时没有甚前往的必要,兵微将寡的,他等也不敢北上招惹咱们。”
吕布摇摇头,面上神情轻松的看着站在屋内的文武:“此时最主要的还是大定府,只要拿下那里,中京平定指日可待,届时不光是一个武安州,其余各地也要争相来投。”
王政坐在木椅上点着头,杜壆、奚胜二人也是一脸笑容,张琳笑呵呵的捻着掺着白须的胡子,若有所思的动了下眼珠,随后向前一步,声音响起。
“陛下说的甚是。”
站出来的身影一拱手:“只是武安州新降,城内官员怕是疑虑不安,臣愿意去走一遭,以安新降之人的心,免得发生降而复叛之事,让其余军州的官员心生疑惑。”
吕布想了想,点点头:“你愿意去走一遭也好,朕给你两百护卫。”
“不必。”张琳躬身,面色诚恳:“我军本就人少,没必要为臣一人而用两百护卫,只需三五精锐随行即可。”
直起身子笑着开口:“其州内官员若是真心依附,臣虽独身前往也是无忧,不然就是千军万马在侧,也难免有不幸之时。”
吕布壮其言,当下写了一份受降文书交给张琳,让他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