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火一阵晃动。
“怎地有空来俺这里?”萧海里笑了下,看下桌上放着的水囊,抄起来,向着他一扔。
縻貹一把抓住,液体晃动撞击声中,拔开木塞灌了一口:“嘶……好酒!”
砸吧砸吧嘴,又喝了一大口方才盖住口子抛回去:“营中的事情我让董先那小子安排,那厮好歹在军中多年,干的也是有模有样。”
“俺看你就是个懒货。”萧海里笑骂一声,随即拿着水囊的脸色一变:“你这厮……恁地大口,怎生喝的这般多。”
縻貹哈哈一笑,走过去扔下一个竹筒,坐下:“适才在外面碰上传信的,我就将之劫了下来,是王德、史文恭他们。”
萧海里伸手将其在手中,“咔”一声拧开,倒出信件看了一眼递给他:“他和史文恭、马灵、牛皋进入大华山附近了,只等着俺们进军之时从侧面来下狠的。”
縻貹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抬头看着萧海里,眼珠转了转:“前面董平、呼延灼他们快要进入兴中府的范围了吧?说不得此时已经被辽人的斥候探着了,你就不担心?”
“怕什么。”萧海里大口喝着酒,独眼里带着不屑的表情,抹抹嘴巴:“兴中府若是只一两万人俺还有些担心,五万……”
咕嘟——
又是一口酒下肚,“哈——”了口酒气:“那些拉上战场的青壮就是来扰乱军心的。”
“你倒是信心十足。”縻貹眨眨眼,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般也好,你这一军主将有信心也会影响全军,这两日军中士气高涨,恨不得明日就与辽军打做一团。”
萧海里侧过脸笑了一下,将酒递给縻貹:“士有战心最好,虽然俺现在不在辽军中,不过萧奉先兄弟干的蠢事可听了不少,这等情况下若是老子还叫兴中府的翻盘,俺将另一只招子也送出去。”
“那你喝酒都找不着碗。”縻貹大笑,递过去水囊,站起身:“看路程,明日先锋或会与辽军接阵,你我也早些歇息吧。”
萧海里眨着独眼望着縻貹雄壮的身形出去,方才缓缓将酒喝个干净,外面亲兵端着热汤进来,他烫了脚方才回转床上歇息。
夜晚很长,也很短,月落日升不过须臾之间。
翌日,日上三竿之时,在西面通往兴中府的道路上,战斗在所有人意料中,又在预料外陡然爆发,得到斥候狼烟示警的兴中府发兵五千,一路奔向黑烟示警之地。
一千二百骑兵自知暴露在辽军视野之中,当下偏离一下路线,靠着战马的速度划过一道弧线,反向迎上出击的兴中府军队,兴中府军队良莠参杂,统军的将官拼命维持约束队伍径直赶来。
绕过前军的齐军骑兵以董平为箭头,轰然撞入这支队伍,辽国统军拼命叫喊着迎敌,试图稳住军队迎击,然而杀入阵中的董平左冲右突都是稍沾即走,武艺差的被他一枪挑死,武艺高些的挡住他的突击,随后被后面跟进的骑士杀死当场。
无数马蹄飞奔跨过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兴中府的辽军成建制的再次分割、击溃,那统军只得带着数百军中心腹,一边苦战,一边奔逃。这场遭遇战在急促间展开又在更急促间结束,呼延灼、董平二人率领骑兵在前疯狂追逐,却还是让这支军队的统率在天色擦黑之时跑回城中。
州刺史与宗室将领耶律得信站到城墙上,望着下方点起火把,在黑夜中如同一条火龙游动,整个人都有种心凉的感觉,看着逃回来的将领与士兵不足出去的一成,再看外面黑夜中游走的骑兵,一时间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虽说外面点着火把的数量不多,跑回的溃兵也说不过千人左右,然而耶律得信却是不敢赌那黑暗中真就千来人,况且黑漆漆的对方跑了也没个地方追去。
当下无奈,只好先布置好城防,又送州中官员下去,耶律得信自己带着自己那柄阴刻着七颗星的宝刀守在城门楼里,下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