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的风声刮过房檐屋顶,吹走些许尘灰。
灯火通明,昏黄的光线从窗棂挤出照在地面,耸立的山石、圃都是一片深沉的色调,走入庭院的吕布在门前停了一下,示意等待在外的太监莫要声张,轻轻的走了过去。
屋内有女人的娇笑声音传出,转头看看挂上枝头的月亮,摇摇头,推开门扇,大步走了进去,女人说话交谈的声音顿时嗡嗡钻入耳朵。
带有香气的房间之中,四个女人正坐在桌上玩着打马,玉手投掷着骰子正将“马”往前移动,往日里就较为活泼的宿金娘、耶律答里孛笑得满脸通红,邬箐今日玩的心情也颇好,正带着浅笑看着几人。
只扈三娘一个剩下得棋子最多,正有些郁闷得坐在那里,看着吕布进门的霎那脸上泛起惊喜。
外罩披风,内穿黑色衣袍的吕布龙行虎步走到桌边,在带有软垫的座椅上落座:“怎地今日这般有兴致游戏?”
“整日带着孩子在宫中,没事做自然就只好游戏了。”扈三娘收了笑容,对着他翻个白眼。
其余三女在旁笑出声。
“都是当娘的人了……”吕布摇头,看着扈三娘苦笑:“你就收收心吧,有三个孩子给你们折腾还不够?”
扈三娘再白他一眼,宿金娘、耶律答里孛只是在旁嬉笑,倒是邬箐开口附和:“就是,你们三个都将我的雯儿教的调皮难训,还有什么不满的?”
“胡说……”宿金娘和耶律答里孛见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本能直起身子:“怎地能怪我们教她武技,那分明是……”
一双杏眼转了转,一指吕布:“分明是随的郎君才好动成性,若是随姐姐你,自然文静的很。”
邬箐转头看看自家男人,神情若有所思。
吕布瞪大了眼睛,暗忖你们几个打嘴仗扯朕进去作甚?朕就是回来晚了些也不用这般当面损人……
只他自来不参与这种争执,都是女人说什么他听什么,纵然重活一世知道不能所有事情都听,然……
这不是和军国大事无关吗?索性就让她们说去吧。
屋中女人看着他忍气吞声的样子各自轻笑一下,邬箐看看桌面:“好了好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都快些回去睡吧,省的睡晚了,明日那些皮猴子起来再吵闹的睡不下。”
“却是该睡了。”扈三娘眼看就要输棋,如今听邬箐赶人自然愿意起身走人,反正她们四人轮流侍寝,今日该着邬箐,早些走也省的看他俩腻歪。
当下三女收拾收拾,各自带着侍女离开这里,邬箐看着吕布起身,连忙先将他穿着的袍服脱下放在一旁木椅上搭好。
“今日雯儿去送参鸡汤可惜将碗打碎了。”
“是啊,将哭未哭的小模样看的人可怜着呢。”
“还好郎君没责备她,她自己回来懊恼了半天。”
“碎个碗而已,责备个甚……”
两人说着话,已是走入寝宫,有侍女端来热汤,邬箐挥退她们,自己蹲着给吕布洗脚,坐着的男人歪着身子靠在一旁方桌上,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蹲着的女子,好半晌开口:“又不是没宫娥,哪里还用你自己动手。”
哗啦——
一双玉手搅动水面,一会儿将她的腿脚抬起,邬箐也不嫌弃的捧着吕布的大脚用干布擦着:“奴又不是不能做,何苦让她人来代劳。”
将擦干的脚放去一边,拍下男人另一条腿:“抬脚。”
那边的吕布笑了一下,看着女人温柔的样子忽然开口:“最近朕在想,是不是再要几个孩子。”
邬箐吃惊的抬头,男人已经踩着木屐站起,一把将邬箐抱起来:“等着明后日让几个御医过来看看,某总觉得家中人丁少了些。”
“奴……”
邬箐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后被吕布用嘴给堵了回去,房中灯火映照着合二为一的影子,身形走动间,那影子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