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介意吧?”
“不是我偷的!夫人,啊——”徐宁刚喊了一句,就被摁他的家丁狠狠薅住了头发,痛得说不出话来。
韩清露并不去看徐宁,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三爷好兴致,搜查抓人的事都帮官府干了,可给知府大人省事了。”
黄三爷:“好说好说,这不是徐家就在隔壁嘛,犯不着让官府的人跑一趟了。现在人赃俱获,我这就给沈知府送过去。”说着随便一揖,又要走。
“且慢,”韩清露道,“容妾斗胆多问一句,三爷搜出赃物时,都有哪些人在场呢?”
黄三爷露出一个早已料到的奸笑:“怎么,韩夫人还怕我会冤枉了这小子不成?同进徐家搜赃物的,除了我的几个家丁,可还有左右街坊五六人呢,就在门外等着一起去府衙,夫人要不要把他们都叫进来问问话?”
韩清露看着他,突然也笑了:“那倒不必。只不过,妾这里也有几个人,三爷倒是可以问问话。带上来!”
话音刚落,从厅后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作普通百姓装束的人,接着,又有两个溪云楼的护院押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被押着的男人身上穿的竟也是黄家的家丁短打!
黄三爷看见那人,立时就变了脸色。
韩清露:“三爷,这两人是徐家请的帮工,他们说,昨天夜里,亲眼瞧见您这小厮趁徐宁还未回家,翻进了徐家院子,然后抱着一个匣子摸进了徐宁的房里。您要不要问问这家奴,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黄三爷的一张胖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哪里还说得出话。
那些家丁也懵了,不明白这该已经上路去江宁府的同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清露将众人神色都收在眼底,笑了笑又道:“既然是误会一场,就麻烦三爷您把人放了吧。至于这真正的家贼,是送官还是怎么的,自然也只看您的意思; 他那供状,妾晚些也命人送到贵府上,您看成么?”
“......成,怎么不成?”黄三爷沉默了片刻,咬着牙根一字一顿地说道,“放人!”说完,猛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三爷,走好。”
一场闹剧终于平息了。
韩清露看着跌跌撞撞跑来向她请罪和道谢的徐宁,心中忧虑却并没有减少——自从黄琨升任吏部尚书后,黄家人虽然愈发跋扈,但对溪云楼向来还是客客气气的。可今天,黄三却几乎和她撕破了脸。再联想到近日京城的消息,以及那个人的突然回来......
看来,临安也要变天了。
蓦地,她感觉到什么,陡然抬头望去。三楼的穿廊上,看热闹的人都已回了各自的阁子,却仍有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她,正是英国公府的赵铭和她刚刚想到的那个人。
她遥遥向两人行了个礼,不再停留,带着徐宁离开了大厅。
“人都走了,谢中丞还不进去喝酒?莫非是影儿姑娘的风采不及韩夫人?”三楼上,赵铭看着身边龙章凤姿的男人调侃道。
谢晞微微一笑:“小公爷玩笑了,美人各有千秋。在下只是好奇,这位韩夫人究竟是哪家的夫人?”
赵铭也笑起来:“谢中丞有所不知,这位虽自称韩夫人,城中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夫君,也不曾听闻哪个姓韩的官宦人家与她有所往来。”
谢晞:“这么神秘?”
“说神秘倒也不是,这位韩夫人的出身来历可都清楚的很。”赵铭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一副神秘状,“她本是越州剡县人士,祖上曾在前梁朝任过国子祭酒,但早没落了,到她父亲这不过是个蒙学先生。父母两个都过世许多年了,家中就只剩她和一个弟弟。”
谢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