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恕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生而如此,非其罪也。可惜,你能护他一时,不能护他一世,乃至千秋万世,江流石转,焉知后事?”
又道:“我有一法,或可相医。”
文漪问:“是何办法?”
“自缙武公射天子以来,梁室衰微缩居中州,列国相互征伐,昨日高台之上犹是王侯将相,今日狼烟之中已成丧家之犬,庶民小弱犹能改籍换姓,王公贵胄肯否,能否?若乃国危若累卵,列国争相吞之,大厦坍塌,无国则无家,岂容姝女费心营计?营私误国,国危,家亦败。反之,屏私营国,国泰则民安,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姝女以为如何?”
文漪清泠泠的目光隐隐藏着点点星火,望向齐恕时,遇上一双同样清泠泠甚至更为冷淡的眼睛,随着床榻上一声轻咳,文漪迅速低头。
齐恕知道,她说的老瞿平都听见了,冬日苦短,暮色将要降临,雪势也渐渐大起来,她将手上剥好的一颗栗子递给痴傻的瞿朋,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向文漪告辞,并对老瞿平道:“小子将赴长郡,老太师,好生养病,大齐还需要老太师镇国。”
说罢,离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