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扶尘却是听得深刻。
他沉默许久,道,“你想走,我不让你走;但你还是走了,我追你,我们一起在人道的州中活了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诡物…”法扶尘眼中闪过丝悲情,他抿着嘴唇不愿继续说着,可万物逮到“脱困”之法定然是不肯放过。
“不,你说说看,或许是误会什么的…再者,你喜欢这样干柴烈火、硬邦邦的树枝吗?我不喜欢,法扶尘,这世界是你创造的,我懂,但现在,我也想见见我们别的经历、属于我们俩的…”
“万物,我不想。”
没等万物反应过来。
他便是一口回绝。
接近着,又是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
万物被他突然地前倾而倒压得猝不及防,伸手赶忙扶助、可仔细一想,这是个什么东西,让自己难受、难堪、为什么还要扶他?
她索性一甩手,谁料法扶尘早已攀附在她身上,道,“离开这儿,你就会离我越来越远。”
“所以,你在追求的无非是我属于你,可现在我们难道不算是?”万物张开手臂,身上本就松松垮垮地衣物再次滑落。
她试探得贴近法扶尘,“我得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居然还这么担惊受怕的,真的是让人可笑。”
话毕,万物自觉说的并不友好,怕他再变性大发、又想着别的什么计谋来折磨自己,刚要服软,便听其说道。
“既然你想去,那我们便去。”
他没有抬头,只是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
这个世界便再度变化着。
万物眼中像是被刺进了万道缤纷闪烁的刀剑,睁不开眼睛。
可她却稍微感觉,拟造世界的根基似乎开始崩溃;出现了些裂痕。她惊讶自己为何能够感知,在流淌着的修力泉涌中,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是仔细谨慎,将她的源好生呵护着;生怕收到些什么波折。
至此,万物终于意识到,那人竟从未离开;她得想个法子,同他做些联系才是。
思绪紊乱中,她勉强睁开眼睛,看清抱住自己的法扶尘的面孔;他神情复杂,独属于诡物的骨骼、筋骨竟然也在悄然变化着。
一点点拉住她的眼睛,拉远。
记忆,越发深刻。
但茫茫记忆海洋中,她并不觉得此番更多的是对于法扶尘的喜欢;更多的,还是那个令她魂牵梦萦,就算是知道他堕入邪祟也不肯出手铲除的,戴行。
她很清楚,这也算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