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分明的手抱着暖炉,坐在侍从搬来的椅子上,曦光透在他身上,折着落雪的白,漂亮得紧。
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墨玉,令抽打墨玉之人停手。
“……够了。”
那行刑之人停下动作,墨玉反而怔然抬头,又哑声说,“公子,属下失职,该罚的,求您继续。”
……被抽难道会很爽吗?
继续什么继续。
白御卿啜饮了一口茶水,微微挑眉,他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陆煜行却舔了舔唇角的血珠,呼吸压抑颤抖,嘶哑着嗓音,低笑开口。
“公子……呼,不亲自来吗?”
十五鞭子,近乎会让成年男子半个月下不来床,他此时被抽着,本来干净整洁的衣服渗着血,还未养好的伤口更是尽数崩开,血顺着膝盖流下,打湿了地面。
陆煜行的眸子却亮得吓人,扯着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甚至还能看见他泛着寒气的犬牙。
并非狠戾、并非恨意。
……也并非凶狠。
却像是被饥饿的野狼盯上了,深沉、骇人又可怖——让白御卿极其不舒服。
白御卿顿了顿,修长的指尖轻抬,止了那抽墨玉的动作。
大抵是陆煜行的眼神渗人莫名,白御卿嗤笑一声,又垂眸倨傲看着陆煜行被继续行刑,阳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近乎模糊了那张俊脸。
可陆煜行只是死死盯着。
……很痛。
鞭鞭入血肉,近乎入骨般撕扯着皮肉,冷汗直流,将墨黑的碎发黏腻在额头与侧脸,痛得紧。
一滴冷汗顺着喉结滑下,滴在地上。
……和那天的三十鞭子不一样。
凌厉的鞭子,缓慢又用力,溅着的血洒在地上,可陆煜行却还在笑。
他几乎肯定——白御卿,那日故意留情了。
他眸中满是令人看不懂的翻滚情绪,口腔因为忍痛而咬牙渗出的血腥味弥漫,他却抿着唇许久才堪堪压下笑意。
陆煜行并不是蠢笨之人,也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以下犯上之人。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位孤冷又倨傲的公子……而已。
少年罪奴的惩罚还未结束,此时院外又传来沉稳的脚步与一声略带着兴味和哑然的嗓音,“……十七卿?”
白御卿抬眸看去。
一身玄色绣金玉袍的男子,墨色的大氅裹着如松竹挺拔的身影,玉冠束着发丝,冷冽的眸中是兴味,意义不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受罚的陆煜行。
“一大早,倒是好雅兴。”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大驾光临,为何不让下人通报一……”
白御卿的话音未落下,独孤鹤便伸手扶起了他,淡声道,“早说过了,你我之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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