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李庚这般的师承背景,只需画符为诏,即可律令雷部诸将。
这种方式等同是人皇、左相、三公那些人物下诏命令铁棠做些什么事。
一般来说除非人皇下诏要铁棠自杀,否则大部分授令他没道理拒绝,也无法拒绝,乃至不敢拒绝。
第一条路是最为稳当的方式,除非天庭与人间彻底撕破脸皮开战,否则这条路永远都有效。
而第二种沟通那些先天存在的雷部神魔,借取她们的大道之威,通常都涉及到了威力较为强大的雷法。
如今这道‘驱雷咒’显然不在强大这一列,是以这条路天然就走不通。
且铁棠对于雷法也是七窍通了六窍,根本没那个本事去沟通那些雷部神魔。
他能走的,有且只有第三条路。
互予互求!
这种方式更多类似于做买卖,需要双方之间的信任度,且随时可能生变,极为不稳妥。
对于第一次画符的铁棠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双方第一次做买卖,哪有什么信任度?
别人看不看得上你都是两说,第一次往往就是最难的一次,需要破冰,打开局面。
似是看出了铁棠的为难之色,方乐贤招了招手,示意门外的手下准备上宴席。
“这符箓一道,也非一时三刻之功,咱先吃点喝点,老哥再给你传授一点经验,也许你自个突然就悟了。”
铁棠看了看完全沉浸进去的铁氏兄弟,挥了挥手。
“酒宴不急一时,我想先试试。”
与所有第一次接触符箓之道的人一样,铁棠自然也认为自己天赋异禀。
不存在成与不成的问题,而是多久能够成功画出第一张符箓的问题。
方乐贤也见怪不怪,他第一次画符之时,比如今的铁棠还要痴迷许多,光是废弃的黄符、朱砂都不知用了多少。
铁棠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在脑海中勾勒画符的所有流程。
书中记载的三种召役雷将的方式,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前提。
若是连这个前提都做不到,那扯其他都是白瞎。
而这个前提——
便是要画出一张真正的符箓!
真正的符箓,不是铁棠刚刚所画的那种只有形似,没有任何作用的符箓。
他刚刚所画的那张黄符,充其量只能算一张‘画’,根本算不上是一张符。
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符箓的这个窍......就是区别真符与假箓之间的重要标准。
两张看起来外表一模一样的符箓,实际是内里的点睛之笔,也就是最重要的窍门不同。
符箓的窍门所在,便在于那些看起来鬼画符一样的笔路、痕迹之中,充斥着许多来回勾勒的图桉。
从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笔、一划、一横、一撇。
实际上真正的作符者,在这些一横一撇之中,反复书写了不知多少笔画、图桉。
这些重复刻录的笔画,被那浓墨粗笔的一横一竖所掩盖,却不代表没有。
即便是这道中下等阶的‘驱雷咒’,也至少在铁棠看不见的朱砂笔墨之中,隐藏了一百多道重复刻画的符文、道箓。
这——才是符箓的窍门所在!
不懂每一种符箓的窍门,就算给你一张真符,照着画出看起来外表一模一样的符箓,那也只能算是一张画,与符箓几乎是完全不沾边的东西。
有了那本浅薄的雷法总纲,铁棠已经知晓了驱雷咒的所有窍门,以他如今的巫力、眼力,画出一张真正的符箓,不算难事。
接下来如何凭借这张真符沟通雷部诸将,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铁龙、铁虎此时也看完了那本书籍,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根本不带遮掩。
“大人,我会了,这道符也不算难嘛,看我手段。”
他兴冲冲地拿起狼毫笔,随意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