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将柜架上的医箱拿在手中就随小厮往千金坊而去。
甫一入千金坊二楼厢房内,就见齐肃山身侧多了两人,一个年岁稍大穿一身劲装坐在茶台前喝着茶,一个着粗布麻衣神情焦急不住在窗前踱步。
傅宁轻轻敲了敲门,出声朝齐肃山问道:“东家找我何事?”
听到声响,齐肃山在门旁看到傅宁遂快步走至她身侧,将她迎了进来,边走还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傅姑娘,对不住,我不是有意非要将人带来的,就是吧,那人特别着急非得当面说,我这不也是想着咱们第一次生意不能让他轻易跑了,这才......”
傅宁斜斜瞥了他一眼,无话。
本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两人约定时就定下所托之人不会直接与傅宁接触,都得经过齐肃山传递,这般她只需行医时带上掩面之物,就算发生何等意外他们也不会寻得到她。
可现下傅宁已经踏入了房内,被人看见了模样便只能硬着脑袋去听听。
只是这次的银钱她定要同齐肃山多收些。
而齐肃山自然感受到傅宁有些不悦,遂又再三保证道:“傅姑娘放心!这人都是我知根知底的朋友,定然不会出卖于我,口风可紧了!”
事已至此,傅宁也只能接受,但她并未理会齐肃山,径直走到两人身侧问道:“不知二位是谁需要医治?”
喝茶那人自见傅宁入了门,眼睛便没有一刻从她身上挪下的,双眸中都似泛起了光。
怎这般朴素的一件白衫穿于她的身上就显得如此雅致出尘,一双眸子莹润又清澈,好似将人的心神都吸了进去。
傅宁见眼前这人看着自己目光灼热,不禁微微偏了偏身子往身穿麻衣之人望去。
只见那人三步并做两步,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傅宁身前,头重重磕在硬实的地面。
“求姑娘救救我的好友!我......”那人头迟迟不抬起,依稀有些哽咽,“没有大夫愿意给他医治,都怕惹上祸患,可......他是我自小玩到大的朋友,我没法看他就这般白白死去......”
傅宁也被他这突然一跪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起身欲将他扶起:“有何事先起身再说,不用如此,齐东家既接下此事,我定当全力而为。”
齐肃山也随之附和道:“是是,你且说吧!傅姑娘医术卓绝,定然能手到病除!”
听到肯定的答复,匍匐在地之人才缓缓起身坐在一旁茶凳之上,眼前雨意朦胧的说道:“我是听的我们武行掌柜说,他的朋友处有人是大夫,且不问缘由只要给银子就能医治。”
他说着还抬眼看向身侧着劲装的男子,傅宁瞬间便心领神会。
这年岁大些的就是介绍他来此处的武行掌柜,且是齐肃山的朋友。
傅宁看了那人一眼便即刻收回了目光,她着实有些受不住旁人这般肆无忌惮的眼神,遂坐到那人斜前方撇过头去。
“确是如此,你勿用担心,我只行医看病,不会过问旁的事。”
那人点了点头,抹过眼角的泪痕继续道:“那就有劳姑娘了,他现下动不得身,只能请姑娘到他家中看诊了。”
他边说边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傅宁,“这是他家的位置,烦请姑娘一定要救活他呀!”
越说此人越激动,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溢出,看得人不由为之动容。
傅宁看着他目光深深,随后接过纸条,道:“我定然竭尽全力救治。”
待她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便朝几人告了辞,刚出门,齐肃山突然又追出门外:“傅姑娘,等等!”
“还有何事?”傅宁转身问道。
“这回情况特殊,不得让傅姑娘知晓一下他们究竟为何人。”齐肃山满脸络腮胡又陪着笑脸看着傅宁,颇让人觉得好笑。
傅宁努力遏住上扬的嘴角,道:“那,东家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