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珏,面容温和却看的人不由后背一凉。
傅宁自然察觉岑时的变化,便急忙从里屋拿了个药瓶,打开朝赵廷珏的患处撒了些药粉。
“公子我已给你处理好,付我十两银子便可,今日也甚晚,勿要在此耽搁了。”傅宁好言劝道。
她怕赵廷珏再不走,岑时真有可能要动手了。
可赵廷珏上次来时就见傅宁给这人喂药,他怎能忍受中意之人与旁的男子单独相处,还是这样的深夜。
他思索片刻,又道:“是啊!夜深了,想是都不要耽搁大家休息,我给傅姑娘打下手,能快些给这位公子治好便都能早些回去休息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但傅宁也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明白如此缠着她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需有人打下手,你要愿意在这坐便坐会儿。”傅宁也没心思再与他周旋,只想着快些将俩人治好便能消停了。
说完傅宁就起身往内室走,岑时瞥了赵廷珏一眼,嘴边溢出一个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也随着傅宁入了内室。
只留赵廷珏坐在茶桌旁坐立难安,傅宁都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隔着屏风望着俩人般配的身影,赵廷珏心中不由传来一阵刺痛。
内室里,岑时缓步走至椅凳旁坐下,傅宁从外间拿了不少瓶瓶罐罐与布条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再次解开他的衣衫。
“这位公子是傅姑娘中意之人?”岑时没来由的问道。
傅宁怔了一瞬,手边动作不停:“岑公子为何这么说,我与他并不相熟,甚至连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岑时闻言眼角弯了弯,低头望着傅宁将他里衣解开。
白皙的肌肤上有数不清的伤疤,上次肩甲上的伤似还未好全,隐隐透着血色,傅宁眉头一皱扫向右侧,右臂之上赫然一道碗大的伤口,血肉模糊。
她神色不改,利落从一旁的药罐中拿出一瓶洒在患处,岑时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来自心底的那种快意又流淌在他一呼一吸间。
“勿要再用内力,否则你这般多少时日都好不了。”傅宁轻叹一声说道。
岑时偏头望向傅宁近在咫尺的脸,看不出一丝担忧之意,似只是大夫对患者的嘱托罢了。
他随即轻笑一声:“好不了也无事,于我没什么差别。”
傅宁不愿去强求他人,尤其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患者,她不再言语,拿出帕子欲将岑时身侧的血迹擦拭干净。
“傅姑娘!我想了想能不能来找你学医啊,我对救死扶伤也颇为向往!”
赵廷珏不知何时扒着他们身后的屏风,看着岑时一字一句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我不收徒。”傅宁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口答道。
赵廷珏却还不放弃:“我此生以此为大志,已决心拜傅姑娘为师,还望姑娘给个机......”
会字尚未说完,就听得岑时“嘶”的一声,陡然打断。
傅宁见状手边停了停,轻声问道:“弄疼你了?”说罢手上动作轻缓起来,“我轻些。”
岑时眼角含笑目光从傅宁身上移向一旁的赵廷珏,笑意深深。
赵廷珏看着他这模样心中没来由的恼火。
他这笑什么意思,莫不是他也倾心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