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岑时再说些什么,方才在县衙门外的师爷已引着刘县丞到了正堂台阶之上。
他俯首环视一圈大声道:“县丞到,行礼!”
他话音刚落,就见身侧的刘县丞摆手喝止道:“何须如此!在座都要是救治我母亲的恩人,怎可让他们行礼!”
师爷微微一顿,瞬间心领神会,拱手道:“是是,属下多言了。”
刘县丞咳嗽一声,转过身来看着院中众人:“诸位都是应我之约前来给母亲治病,我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众人哪见过有做官的给自己行礼,纷纷拱手回礼,甚至有几人大喊道:“县丞大人客气了,能给大人的母亲医治是我等的荣幸!”
人群尾末的傅宁朝几人斜眼扫去,嘴角一扯。
病还没治上倒是先奉承上了。
刘县丞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眼眸一抬:“家母患病良久都未得到确切诊治颇感痛心才求医至此,只望能有妙手回春之人能不遗余力救治家母。”他顿了顿又道,“诸位也知我担忧,家母状况不甚良好,我万不能大意,所以才决定比试两轮,由胜出者给家母医治,还望诸位体恤!”
他言辞恳切,听得不少人都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既然是治病救人当然得医术高绝才行啊,否则让一些来浑水摸鱼之人平白害了人性命才是罪过!”
刘县丞听了这话不由再次朝众人深鞠一躬,颇有些感激涕零的意思。
可院中来应榜的人这般多,总不会每人都信服刘县丞这一套,虽说是比试,但又不是什么歪门邪道,怎会有人平白用人试毒作试的。
“刘县丞,莫怪我说些难听的,你要比试我等没有他言,但你要以人试毒未免有些出格了吧!”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双手抱胸,声音洪亮不容他人忽视。
他一出声,众人的目光都朝那投去,可他丝毫不怯,昂着头等堂前的刘县丞解释。
不少人听了他所说也频频点头,怎么不是这个理,要求比试不过分,但用人试毒未免也太不将人的性命当回事了。
不止他做官的母亲的命是命,他们平头百姓的命也是命。
更何况一个父母官,用百姓的命去试,他头顶的乌纱帽怕真是不用戴了。
“是谁这般胡乱传言!本官的清誉都被他毁了!”刘县丞顿时怒不可遏,大声斥道。
目光扫过左右,只见四下的小厮都低下头不发一言,生怕他家大人一个恼怒受牵连。
见无人应答,刘县丞越发恼怒,大手一挥,正要招呼身侧的师爷严查此事,就见师爷猛然跪倒在地,惊恐道:“是小人一时误言,望大人治罪!”
众人也相视耸了耸肩,确是这师爷告知于他们的。
刘县丞不敢置信的望向地上之人:“我该如何说你才好啊,师爷你自去领罚吧!”
话毕,就见左右来了两个小厮将跪在地上的师爷架起带离开了院子。
看刘县丞将此事处理却仍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方才问话之人又道:“县丞大人,现下作何解释?”
刘县丞痛心疾首捂住胸口道:“误会!全是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