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抵押,我不会用岑公子作赌注。”
傅宁神情淡淡缓声而道,却叫婉娘眉间一皱。
傅宁知道岑时不会愿意被当做赌注,就算是他喜欢婉娘,愿意如此,傅宁也不愿。
她尚在傅家时,父亲将她当做攀附权利与钱财的工具,送她嫁人不过是欲望驱使,真替她考虑过嫁到夫家日子好与不好?真思虑过所选之人是否真值得将女儿托付?
从未。
他只想嫁出一个女儿去,他能获得多少钱财,他能在官场有何晋升,丝毫未考虑过傅宁分毫。
被当做物品送出去,何等感受傅宁再清楚不过。
她很想要这生地黄,这不仅关系到刘老夫人生死,还关系到她能否有机会留在县衙探寻那日听到的言语真伪。
但她不会用岑时去换。
“婉娘方才所说一千两银子,我明日便差人送来,这东西还望婉娘替我留一留。”傅宁继续道。
而岑时与婉娘两人似丝毫没听进去,双双看着傅宁不发一言。
婉娘是不解,既然傅宁与岑时非亲非故,怎会舍得下这般令她垂涎的东西,不愿同意她所言。
岑时则笑意盈盈看着身侧之人,眸中带些疑惑又有些不易察觉的喜色。
“若我说不行呢,我就要这公子,你该如何?”婉娘声线妖娆,却带上几分冷意。
傅宁不慌不忙,言语淡淡:“还望婉娘再多思虑片刻,明日我会按时差人送银钱来,今日我们二人便不多叨扰了。”
傅宁话语淡然,意思却坚决无比,用岑时换绝不可能,她要么收下银子给傅宁药材,要么不卖也不会留下岑时。
说完傅宁就轻轻看了岑时一眼,两人缓缓起身,傅宁朝婉娘福了福身就欲转身离去。
可还未跨出一步去,四下的门窗忽然统统关了起来,许多持刀似江湖上行走的武夫一一守在四处,眉目间尽是狠厉。
“婉娘这是何意?”傅宁静静问道。
一身红衣的婉娘抬手将身前的茶一饮而尽,娇媚一笑:“我说了,留下他你拿着这东西走,若不肯,那你也一起留下便好。”
傅宁也知晓今日不见血是回不去了,可这人为何如此执着要留下岑时,任她喜欢也不能强留啊。
“啪”只听得一声脆响。
四下持刀的武夫就一拥而上,傅宁面上一惊却并未躲闪而是旋即回身去拿桌上那瓷碟中的东西。
看样子这女掌柜今日也不想让他们活了,这东西不拿白不拿,万一能和岑时逃出生天,一举两得。
可那手还尚未碰到瓷碟,就见一抹朱红飘纱一带碟边,小小的瓷碟顺势往傅宁相反的方向而去,傅宁眼睁睁看着本要到手的生地黄直往婉娘手中而去。
“叮”!
朱纱应声而断,瓷碟落在地上碎成几瓣,而黑色的剑尖上正稳稳放着一颗漆黑的生地黄。
岑时剑尖一挑,那生地黄就似极听话一般随即跃进傅宁怀中。
还来不及欣喜,一把长刀就劈向傅宁面门,岑时伸手一揽,剑势扫去,大片武夫就应声而倒。
傅宁被拥在岑时怀中却不见丝毫羞怯,而是双眼睁的团圆:“岑公子好身手!”
这般夸赞引得岑时怔了一瞬,随即眉头一挑,轻声道了句。
“傅姑娘可知,方才若是你允了她的话,你和你的药材就要留在此处了?”
傅宁闻言随即又指了指岑时右侧大声喊道:“岑公子,这边!”
话音未落,只见黑色长剑染上一丝血色,右侧挥舞着大刀的武夫脖颈血流如注,轰然倒下。
可岑时并未有放开傅宁的意思,他垂眸看着她,左侧揽着她的手丝毫不见松缓。
傅宁知晓岑时的“留”字是何意,若是她真将岑时抵押了出去,那这药材她拿不回去,她的命也别想要了。
他会将这所有人杀遍,只留得他一人活着出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