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看了看,答道:“县丞大人乐善好施,自不会做那等短斤缺两之事,不用查验,您带路即可。”
侍从朝傅宁拱了拱手,转身去交代旁的马车,傅宁也径直坐上马车。
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马车就在一处河边停下,沿着河岸有不少驻扎的简易幄帐,许多流民正支着火堆蒸煮白粥以果腹。
此处河流蜿蜒曲折,浩浩汤汤望不到头,而在此的流民幄帐也同这河流一般,多到傅宁一眼望去见不到尽头。
如此的多的流民在盈州城外,盈州刺史却似全然不见,他们是生是死都与他毫不相干。
傅宁掀开帘帐尚未回身,依稀间却似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傅姑娘!傅宁姑娘!”声音越来越近。
傅宁回头望去,只见远处浩浩荡荡而来一列车队,为首唤她名讳的人看不清面容,但那一袭紫衣傅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缓步下了马车,就见赵廷珏骑着马飞驰而来,待到了近处才勒住马绳,笑容满面朝傅宁跑来。
“傅姑娘,我问了刘县丞知晓你今日要来抚慰流民,也带了些东西过来。”他大手一挥,几十辆马车齐齐停在傅宁眼前。
傅宁看着这满满当当的马车,不由有些感慨。
有钱就是好,贵为皇家子弟银钱更是不用愁,如此容易就置办了这么多东西。
她回眸望向远处的流民,果然,同是为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见傅宁神色淡淡,赵廷珏没来由的心慌。
“我如此做,傅姑娘......可是不喜?”生怕又惹得傅宁不快,赵廷珏颇有谨小慎微的模样。
傅宁回身笑笑:“未曾,我替这些流民多谢殿下。”
见傅宁仍旧如此疏远,赵廷珏心下又是一凉,果然,傅宁还在同他生气,并非真如她所说原谅自己了。
虽这一月赵廷珏好不容易才得傅宁肯首,可以同往日一般相处,可看她如今模样明明仍是介怀。
可赵廷珏并不气馁,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当无怨无悔,他不会放弃傅宁,他该再努力些,终有一日傅宁会喜欢上他。
赵廷珏信心满满,就算是那王妃之位,他也会努力争取,傅宁不愿做妾,那他便娶她做他的正妻。
看着赵廷珏在自己身旁傻笑,傅宁眉间皱了皱,随即转身朝前面布施的侍从走去。
赵廷珏见人走了也急急赶上,走在傅宁身侧:“傅姑娘不是说原谅我了,怎还是对我如此冷漠。”
傅宁偏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与殿下终是身份有别,恭敬些应无错处。”
赵廷珏却不依不饶:“那前些日子傅姑娘还收我做徒儿,师父与徒弟不应如此生分。”
傅宁有些无奈,转头看向他:“殿下应知晓向我拜师并非真为了学医,那曾经我允诺殿下之事便不应再作数,殿下莫要折煞我。”
听了这话,赵廷珏虽扔想辩解一二,却知道傅宁所说是实话,他再多做辩解恐更惹得傅宁生厌,遂只好静静跟着身后不再言语。
傅宁走至布施之处,流民蜂拥而上,生怕晚了今日的口粮便化作飞烟消逝不见。
她从马车上取下药香背上身上,又唤了个侍从将装着银子的箱子拿上,往流民所住的幄帐而去。
谁知没走出多远,那侍从就不见了身影,傅宁一回身见赵廷珏抱着那箱子,笑意盈盈跟在自己身侧。
她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朝着幄帐深处走去。
每走一步,就能见识无家可依,流离失所的惨状,许多老者头发花白不能动弹却仍要照看少小的孩童,不少正值壮年的男女也因饥饿只能用河水充饥,面黄肌瘦,奄奄一息。
赵廷珏沿着幄帐送出几枚碎银子,原本带笑的面庞也渐渐凝重起来。
“他们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朝中大臣不都说大成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怎会是如此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