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瞧见了夕阳落幕,大片的彩色火烧云如油画蔓延,铺陈在天空一角。
她撩了撩被风吹散的发丝,随意拂去耳后,眉眼沉静温和,感慨道:“蛋黄,明天也会是一个好天气。”
蛋黄在她脚边,扯动着牵引绳,迈着八字步伐豪迈往前:“喵呜~”
于梵失笑,踩着最后一点余晖慢悠悠散步。
路旁有不少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拿着蒲扇扇风,大声说着闲话,见到于梵出来了,热情喊道,“今天也去散步啊?”
于梵点头:“是啊,去散步。”
他们或许不认识于梵,但一定认识蛋黄,纷纷和蛋黄打招呼:“蛋黄出来了,今天吃肉了吗?”
猫不会说话,但蛋黄很通人性,它盘着尾巴,微停驻回应:“喵呜~”
“蛋黄乖乖,好乖哦。”
“毛也好顺好亮,光滑水灵的胖猫。”
......
于梵客气寒暄,在便利店买了瓶冰汽水,新出的柑橘柠檬味,冰沁带甜的汽水滑入喉咙,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她单手拎着汽水,顺着河边踱步。
流淌的水淅淅沥沥作响,不算清澈的水面仍然闪着细碎的光,像夜色糅杂一点彩色,在鹅卵石上轻点。
桥上的护栏早已褪去朱红,斑驳陈旧,墙隅处还有灰褐色的印记。
这座城市很小,她又偏居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更显得宁静闲适。
就连长在河两岸的杂草都觉得自在,浮动的角度也刚刚好。
她想,或许是现在心态变了。
都说文人骚客在受挫被贬时,看风不是风,看景不是景,到处都是郁郁不得志。
如果是六年前的自己,可能也看不到杂草底下新开的野花,她会穿着连帽衫,将帽子戴上,低着头匆匆而过。
甚至是咒骂炙热到让人无语的天气,用力擦去额角的汗,整个人紧绷又尖锐,像刺猬一样抗拒外界。
她怀揣梦想,她又失意于梦想。
她前脚幻想自己画出惊天地动鬼神的作品,一夜红遍全网的作品,让父母诧异,让他们后悔。
但后脚醒来时,她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于梵,画出的作品不能说太差,却也远不如那些大神般瑰丽华丽。
那个时候的于梵身无分文,困顿窘迫,她被困在里面。
她从不后悔和父母挣扎离开,但她仍然因为没有成绩而自卑,而羞愧,而烦躁。
她找不到路,画笔浮躁,作画越发难看。难看到她根本认不出那是她的画。
所幸,现在是六年后。
于梵今年二十八岁了。
她会撑在桥上望着流水悠悠,看天际线冒出星子,也不嫌弃旁边的蛋黄蹭蹭她,带着浑身的热度,传递着这个夏天。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纾解自己的情绪,越是挣扎越是握不住,越是在意越是没办法放开。
于梵注定不能成为梵·高,但于梵仍然在创作,多么酷的一件事。
她从旁边撅了一朵不知道的野花,捏在手指腹转着圈,时不时逗弄一下蛋黄的鼻尖,惹得蛋黄瞪圆猫眼,又烦又无奈地望着人类。
于梵哈哈大笑,把野花插在蛋黄的耳朵后,问它,“你还要散步吗?”
蛋黄嗷呜一声,于梵便仰着脖子,喝下最后一口汽水,将汽水瓶丢入垃圾桶里,牵着它,又晃晃悠悠往前走去。
这片地方很大,大部分区域她们都已经逛过了。
蛋黄在外面有不少野猫朋友,也有小狗朋友,它一一打过招呼,又迈着长腿离开。
夜渐深,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