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街口等待,然后在蒲地浅香低头疾行路过时伸手——猛地堵住了她:“蒲地浅香!”
被称呼全名的女人应激性抬头,脸上全无畏惧而是烦躁,近距离观察下黑田兵卫当然能发现她手上那些奇怪的茧与起伏的肌肉,以及那些非日常的、引而不发的杀意。很明显的事实,这女人已经是位黑暗里的老手,过去已面目全非。
“……黑田兵卫。”看清他脸的那一刻,蒲地浅香的表情抽搐了下,“跟着我的人里竟然还有你——你还在日本当警察对吧,那就别来掺和我的事!”这对你和我都好,不要再深究羽田浩司案了,普通警察不应该牵扯上组织。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黑田兵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正因为我是警察我才想要取得羽田浩司案的真相,你知道谁是凶手,那当初为什么要直接消失!道节死的那个晚上,你回去过吗,你知道他为了救一个小男孩死在火场里了吗?而甚至没有人能搞清楚是谁点燃的那场火,把你的资料和生物信息烧得一干二净!”最后到了难得的近乎咆哮的地步。
明明他只剩一只眼睛了,但蒲地浅香仍感到某种瑟缩的冲动,她的过去追上了她,把所有伤口重新撕咬得鲜血淋漓,她知道黑田兵卫已经把她列为了纵火对象的头号嫌疑犯,但出于对老友的尊重,他没有直言这个可悲的怀疑。
否则那将是斩钉截铁冷酷无情地弑父。
“不是我放的火,有别的人……我回去想跟他道别,也差点死在那里。”最终她只能这么说,苍白且没有依据,“我很抱歉,但我自己能解决,还有一个人跟在我们后面,你该走了,黑田兵卫。”都是些不能说的秘密,蒲地浅香不把黑田兵卫扯进去已经是对这个姓氏的尊敬。
别的人,黑田兵卫的直觉指向了回忆里那个街角的黑影。当年他冲向蒲地道节的公寓时,有一个黑影刚好从另一个方向的路口消失——是从那栋公寓走出来的人,那会是纵火的真凶吗,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刹那间,浅香猛地暴起,趁着他思考的疏忽直接用纯粹的力量冲破了防线!女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巷子的另一头,比兔子还灵巧。
然而黑田兵卫其实没有去追的打算,他已经离开体育场不短的时间,本职工作还在等他完成,何况蒲地浅香如此避讳的模样已经很能说明一些东西——另一个身影忽然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的不远处,扣着鸭舌帽的男人抬起脸笑了笑:“黑田,好久不见——有空坐下来聊两句?”
黑田兵卫短暂地沉默了一会,最后也只能对这位另一个跟踪者报以无奈地叹气:“成交,赤井。”但你怎么也和十七年前没有任何差别。
又是一个在世人眼里死了十七年的人……最近到底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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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openthedoor。”
虽然这一幕荒谬无比,但鹤见业的确是礼貌地敲响了塞科的公寓门,伴随着池青提供的恶趣味询问,断句不同可以造成不同含义,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人能享受到对着fbi喊这句的待遇。
而塞科也不得不一手上膛一手开门,毕竟这个人已经持之以恒地摁了三分钟门铃,他再不解决这个邻居会先解决他:“您好,到底有什么事——”
金发侦探卡壳了,因为鹤见业摘下了口罩。
“我们进去说,还是你想站在门口讨论?”对方游刃有余的态度实在令人愤恨,然而更可恨的是他不得不遵循对方的意思把人放进来,毕竟单凭那张脸,要不是发色不同几乎就是一眼钦定的兄弟……
塞科猛然想起不久前月夜下揪住自己头发的手,以及更久远的里约热内卢,宿海集也是第一时间检查了他的头发——所以,他们都认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不知为何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你是谁?”金发侦探迫不及待地顺着直觉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