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向太女躬身拜道:“殿下……”
“孤知道太傅要说什么,先回卜耀阁吧。”金簪早已习惯皇后的阴晴不定,面对皇后的态度,她只过目,但蔽于心外。
她向沈长清颔首,率先走出乾明宫。
一到宫外,她就向前扑去,被南叶即时扶住了。
孙忠谋赶紧拍向沈长清,急口道:“事急从权,你快扶殿下回卜耀阁休息。”
沈长清为难了下,还是颔首,意图从南叶手中接过太女。
金簪却按住沈长清的手,弱声道:“不必麻烦少傅,外廷人多嘴杂,由南叶扶孤即可。走吧。”
“是。”南叶应下,扶着金簪缓步向卜耀阁行去。
孙忠谋和沈长清看着倔强如此的太女。孙忠谋微微感叹道:“五年来,你我将太女教得太过偏直,需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老师?”沈长清听出话意,有些无奈道,“学生……”
“老夫说得……哎,你的性子与老夫相近,年轻时过于直了,年老时退一步都要呜呼三声。但你却是老夫中意的门生。老夫自身已不适合再教太女。走吧。”孙忠谋说完,同沈长清疾步追上金簪等人。
卜耀阁内,金簪落座后狠狠地出口气。
女医早已等候在卜耀阁,入寝殿行过礼后,屈膝上前,亲自卷起金簪的两条裤管。
南叶见到太女膝盖上一片乌紫青色,忍不住掉下泪珠。
杜鹃更是跪在金簪的跟前泣不成声。
医女名唤高苗,当今医正高廷之的亲孙女。
金簪三岁被封为太女,高苗就应祖父的劝说入医局习艺。她也是专门为太女准备的医者。
高苗见殿下身边的亲信如此,凶巴巴道:“闭嘴。你们还快去打些温水过来,再晚点,这双腿就要废了。”
杜鹃着急忙慌喊人备水。南叶跑去拿方便的衣饰。
高苗瞧着伤处直摇头。她看向一声不吭、面色端正的太女,好奇道:“殿下不痛么?”
轩辕金簪的思绪还沉浸在乾明殿里的应答场景,闻言愣了下,淡声道:“苗卿觉得孤该痛?”
高苗被反问住。她自入医局以来,一直从祖父手底下的医正学徒晋升到正四品太医女的位置,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人。
她忍不住叹了声,轻声道:“医者父母心。殿下若不痛,高苗替殿下痛。”
金簪拉起了唇角,温声道:“不必了。孤不痛,你也无需痛。医好它们,明日孤还要用。”
便是这句话令高苗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接过杜鹃端来的盆,用干净的布清洗过金簪的双膝,再擦拭她腿上的周边淤青。
高苗又道:“殿下的身体底子好,但是跪的时间过长。臣女用最好的药,这腿要缓过来也得七八天。臣女给殿下推宫活血,明日看着会更惨烈,但是见效快。”
“你擅此道,孤听你的。”金簪岂会不痛,只是她学会如何不痛。
飘飞的思绪像是没有枷锁的雄鹰,一会是宫廷密录里的见闻,一会是乾明宫的地砖花纹……她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双腿。
这是她屡屡被轩辕皇后训斥后学会的办法。
忽视内心的难堪和伤痛,那么,言语利箭、巴掌、腿踢都不算什么了。
高苗睁着大眼,强扯起嘴角,手上稳稳地给太女擦拭伤处。她等南叶和杜鹃给金簪宽衣,再进去给她活络关窍血脉,在伤处涂抹药膏。
杜鹃轻声道:“殿下,要不,直接回金翅宫休养吧。”
“不了。苗卿,太傅额间有伤,你先去给他上药。今夜,孤宿在卜耀阁。你也留宿吧。”金簪说完靠在檀木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关乎睡觉,金簪也学会了深度睡眠法,只要半柱香的入睡时间,她能保证一夜精神。
高苗朝南叶轻声吩咐了句:“晚间,你们给殿下弄点清淡的食用,最好是平肝养气的粥膳。”
南叶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