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把鱼网住,抬过去倒进水背篓里,长长的鱼身在背篓里盘成了半圆。
陈永威看了看背篓里的水,又提起水桶打了些水倒进去,“哥,我们赶紧走,大石斑死了就不值钱了。”
话音未落就蹲下将背篓背起,又提起一只水桶,大步走了。
“阿发,快点跟上。”李长乐忙提起水桶和网兜跟了上去。
抓鱼的兴奋劲还在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累,兴奋劲头一过,只觉得手膀子酸痛,手里提着的水桶也比平时重多了。
以前过的还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都干了这么久了,还不怎么习惯。
葛昌发吃力的提着装的满满的水桶,觉得这日子虽说比他以前在山里帮人编竹器时累,但比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滋味多了。
他快走几步追上李长乐,问道:“阿乐,你们平时卖鱼,都是送码头阿东家卖,还是送塗下桥海鲜行?”“送塗下桥凤凰酒楼卖,那里我有熟人,价钱比海鲜行高。”李长乐也不瞒他,实话实说道。
“我的乖乖!”葛昌发惊讶的看着他,“你小子厉害啊,连凤凰酒楼的人都能攀上关系!”
李长乐得意的睨了他一眼,“一般般吧!”
葛昌发回了他一个白眼,“看把你得意的。”
说话间就到了烂泥滩,李长乐和他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了,看着前面大步走的阿威,都羡慕的不行。
两人跟在阿威后面,吃力的走过烂泥滩,已快正午了,滩涂地里淘海的村民也都回家,滩涂地到处都是钻出来找食吃的沙蟹、跳跳鱼。
两人上岸时已是气喘吁吁,以为陈永威会停下来歇息一下的,哪晓得他一口气,走到长塘边的一处石阶边上才停了下来。
“你俩快点呗,走那么慢,昨晚偷牛去啦?”
“你才偷牛了呢!”
“你哥没偷牛,耕田去了。”
“咱这年纪耕田是正常的,你走得比老子还慢,难不成耕了自家的田,又去帮别人耕了?”
“阿发哥,”陈永威拍了葛昌发一下,“听村里那些多嘴婆说,你在山里跟一个小寡妇好上了,才不去山里接活儿编竹器了的啊?”
“卧槽他祖宗!”葛昌发瞪眼,“哪个臭婆娘说的?老子把她嘴撕烂。”
“昨晚回去经过弄巷时,听到几个妇人在说,天黑没看清楚是谁。”
“八成是阿根老婆那三八婆说的,老子回去就找她去。”葛昌发放下水桶,蹬蹬下到塘边,飞快的搓洗起腿上的淤泥。
李长乐睨了他一眼,“你怎么晓得是阿根老婆说你?”
葛昌发:“我回来前在阿根老婆娘家那个村干活,他们村有几个妇人,请我帮忙削织毛衣的毛衣针,其中有一个就是寡妇,几个婆娘还开玩笑让我帮忙找一个上门女婿。”
李长乐拐了他下,“你是不是看上人小寡妇了?”
三人洗好穿上凉鞋,跟着两人上岸,提起水桶继续往回赶。
“绝对没有的事!”葛昌发信誓旦旦的说,“我舅舅以前帮人编竹器的时候,也会帮主家削竹筷,毛衣针啥的,这些都是为了拉生意,不收工钱的。”
李长乐拍了他一下,“瓶口堵的住,人嘴堵不住,你今天要是去找人干一架,没有的事也成有的了。
你回去把事情的经过跟嫂子说清楚,只要嫂子信你没找小寡妇,流言自会不攻而破。”
葛昌发想想还真是,点头道:“我回去就跟阿秀说,省得她听到风声疑神疑鬼。”
三人回村走到路口,只见村里已是炊烟袅袅。
陈永威回头看着李长乐,“哥,还是你送鱼去酒楼,我把沙噀、青蟹送回去给阿嫂养起来。”
有了一条大鱼,鱼虾那些他们也不打算卖了,给李长乐明早送去孝敬丈母娘。
李长乐看了葛昌发一眼,“放心么,不放心就一起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