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燃了那道可以将她立即唤至此处的神符。
可要知道温隐作为一个驻扎在人界近万年的驻令使官,绝非是什么法力低弱之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耗尽仙力?
柳滢容和她的琵琶,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小觑的可怕能力?
见青晏没有回答究竟要她解释什么问题,柳滢容反倒如春风化雨般和柔一笑:“几位仙长放心问吧,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像是已经彻底放下了什么纠缠在她内心许久的愁苦一般,轻松愉悦地看着青晏几人,欣赏着他们在听到她的话后均是眉心一跳的神情。
紧接着她的视线扫过一脸戒备的唐禾,叹息道:“不愿意承认吗?何必如此谨慎呢?宴席当天我便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不是也没动手?我应该……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毕竟我们没有对自己的妻儿薄恩寡义,漠不关心,对吗?”颜故轻声道。
柳滢容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那厉贺千呢?”唐禾立即道,“他对妻女一直是那样的冷淡态度,为什么你突然决定要在这个时候杀了他?”
“厉贺千?”柳滢容回忆了半晌,疑惑道,“那是谁?”
明煦简直要被震撼了,怎么会有人杀了人之后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记得?还是说她杀人之前压根就不关心这个人到底是谁?这得是杀了多少个人的大魔头,才能做到如此毫不在意……
但她还是回答了:“……就是那天与我喊价的那个人。”
柳滢容又思索了一阵:“是他呀?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给过他最后一次机会的。”
她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即便他成婚七年,女儿四岁,却几乎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子。而在见不到他的日子里,这位父亲也并没有埋首书海,以图金榜题名;或是投身商海,为家室温饱奋斗……”柳滢容的神情逐渐冰冷起来,“而是流连于烟花之地,于郊外私藏六七名红颜知己。”
“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有最后一次机会。”她淡然道,“那天他用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未能赢过你的出价后,他自觉丢了脸面,却选择将这股火气发到妻女身上,更是孤身一人携财出走。若他不这么做,便不会有如今这般下场。”
她的手缓缓搭在了琵琶弦上:“可惜他没有。”
“所以,你便通过早就隐藏在他身上的诅咒杀了他?”青晏问。
柳滢容露出一个略略惊讶的表情:“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那……你们到底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呢?不是已经都猜出来了吗?”
“我们还有很多谜团需要柳乐师解开,”青晏凝视着柳滢容手里的那面琵琶,“比如,那到底是一道什么样的诅咒,是本就一直存在的,还是你自己设立的?而你作为一个凡人,又是如何得到这样阴毒罕见的法器?”
“凡人……”柳滢容怔怔地重复着,眸中漫起一阵哀愁的迷雾:“我如今,也还算是人吗?”
青晏沉默地看着她。
柳滢容只恍惚了片刻便回过神来:“告诉你倒也无妨。”
她垂下眼帘:“只要……”
“德音!!!”
一声极为凄厉的嘶吼瞬间炸入牢房内几人的耳中。
柳滢容闻声面色骤变,手指飞快地向琵琶弦伸去,却被早就有所防备的青晏飞出的冷芒立即打偏。
她顾不上自己已经开始红肿的手背,咬牙用尽全力在琵琶上重重一按,纷乱的琵琶音符即刻如骤雨般疾疾而出,却并不是攻向青晏等人,而是狠狠地砸向了石壁。
随着一声轰天巨响,牢房间顿时碎石纷飞,牢房的门也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被拉扯扭曲得变形,无法进出。
唐禾反应极快,在碎石迸出的那一刹那手腕一振,他的法宝辰铁扇登时犹如铁壁般迅速展开,将向他们几人汹涌砸来的碎石尽数挡回,甚至有不少锋利石片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