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那一天是宇文家来下聘。
一向庄严的公主府门户大开,仆从侍女欢欢喜喜地迎来送往。她们喊宇文炽“驸马”,赵平之笑着制止,让侍女不要错了礼数。继而带着女儿家的娇羞,看向身旁已是满面通红的郎君,笑语盈盈道:“往后永宁府与宇文氏,同气连枝。”
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姬玄坐在屋檐,如梦初醒。
纵使他真的等到了赵平之又如何?
她本就未允诺。
可他姬玄,又想要什么呢?
他回了荆楼——那个他从小待到大的地方。平南王满意地看着这个儿子,像看一柄被锻造好的长剑,只待时机,剑指天阙。
随着文帝病重,夺嫡之争愈发惨烈,京中只剩下太子赵恒和还未出京的代王赵简。姬玄在暗中看着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不时火上浇油,心想,他确实有做乱臣贼子的天份。
终于,太子一党先发制人,以谋害靖安公主之名将代王全府清洗。整个朝廷动荡不安,代王的妹妹赵华嫱跳出来喊冤,与太子赵恒针锋相对。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姬玄已经无暇顾及。
因为赵平之死了。
她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永宁府的大火中。
……
今世的姬玄觉得自己此刻分外冷静。他不再去想前世的过往,而是扬起嘴角,露出看起来和姬澄一样天真的笑容。推开门,朝主院去。
“姬澄?”平南王看见他来,有些诧异。
“孩儿姬澄,拜见父亲。”姬玄恭敬道。这个儿子一向懂礼数,姬续康也没多想:“你不在房里养伤,出来做什么?”
“孩儿听说陛下召父亲与儿入京。”
提起长安,姬续康的神情冷了下来,不虞道:“年年宫中皆有诏传来,赵忱其心昭然若揭。若不是赵熙小人行径,这江山又岂轮得到他赵家来坐!”
姬玄知他狼子野心,心中哂笑,但还是故作担忧道:“孩儿知父亲心有大业,愿进京为父亲分忧。”
“你要进京?”
“是。我要进京。”姬玄不慌不忙地回望姬续康:“但是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