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草木,怎会不知对方的心意。
可这对现在姬澄不公平。
时空错位,怎样回到正轨。剑已出鞘,如何才能当归?
“是,现在我明白了。”她狠下心道。
“姬澄,我喜欢你。”
“逼你跳崖非我本意,自少时邙山相依为命,我便对你情根深种——”
在她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姬玄只觉得心跳漏了半拍,方才叫嚣的感情又蠢蠢欲动,尔后听见她残忍道:
“你想要的,是这样的答案吗?”
赵平之尾音拖长,终于有了力气起身,俯下身来。少年保持着喂药的姿势,半跪在地上,看起来虔诚又静谧。方才的话让他震动不轻,微微颤动的睫羽,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她的唇间还有微微苦涩的药香,手攀上少年的臂膀,逐渐靠近。青丝扫过少年的手背,微微的痒意,脸却是通红。
柔软的唇碰上他的,姬澄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他下意识想要回应,这个吻却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了。
她的唇很冰冷,可这确实是一个吻。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样的答案——”
赵平之飞速抽离。
话音未落,皓腕已被姬玄抓住,赵平之没有挣脱,而是道:“我承认,我是对你有愧。”
“原以为,你是因当初邙山被逼跳崖心生怨恨,所以长安重逢时,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尽力满足。”
“但姬澄,我从没有追杀过你,邙山之事,也非我之意。”
“我少时出宫,期盼多年,一直都在等一个回京的机会。随军河西后,晨蕊瞒着我给母后去了信,母后为皇家颜面,这才有了亲卫入山。但她到底是我的母后,她欠你的我来偿还也无不可。”
她的话语这般冷静,叫人冷到骨子里。姬玄抓住那节皓腕,几乎能感受到底下跳动的脉搏。
“我不知你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更不愿你因此误入歧途。但我心中,一直只将你当作赵恒一般的弟弟看待。”
“若方才的是你想要的,给你便是。”
她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易!
姬玄只觉一颗心从方才的飘在云端坠落在地,摔个稀碎,看着她,又喜又悲。
喜的是当初果真不是她,悲的是她果真不愿爱他。
“我想要的?”
姬玄的眼尾沾着一抹薄红,眼里似是起了雾,一双眼就那样盯着她,像黑夜里未燃尽的烛火。
“师姐给的筹码未免太少。”
“只一吻,怎么够。”
……
“什么,你要做靖安公主的入幕之宾?”
谢十一捂着脸,阿贵在给他上药,冷不丁听见这话,站起身。阿贵跟着手一抖,痛的谢十一“嘶”了一声。
阿贵觉着自己听见不该听的,仓促告退。
方才谢十一到底与那章槿荣打了一架,中途一瘦小男子跑出来和对方说了什么,争斗才就此作罢。
只是那女子,忒泼辣。道上有规矩,打人不打脸,章槿荣临走时还不忘直直给他一拳,着实阴得很。
眼下听姬玄此言,险些没被这没出息的气昏过去。
“姬玄,我看你是真失心疯了。”谢十一一边自己给自己上药,一边咬牙。
“她吻了我。”姬玄道。
“她吻了你又如何?她今日能吻你,明日就敢吻别人,一个吻而已,老子在京中吻过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个个都要负责吗?”
谢十一真是搞不懂赵平之究竟给姬玄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赵平之训他就跟训狗似的。一个吻就做入幕之宾,往后就算他真进了永宁府,不管谁都要排他前面去。
不对,他怎么会想到姬玄进赵平之的府邸…
真是气糊涂了,什么跟什么!
“她是大周的公主。”
少年看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