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秽说,“俺出生就跟着叔婶儿,每年过年俺婶子都说来年要一起去镇上拍个全家福,她说要把照片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可是一年压着一年,俺们三口人从来没一块儿去过镇上,这全家福也始终没拍成。”
汤秽停了停,又继续说:“你会画画,俺想让你给俺画一张。”
索宥桉想过他会跟自己要车,要房,或者直接一点,要钱,也想过他会向自己要一个去城里的机会。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汤秽只是想要一幅画。
索宥桉的画近两年很值钱,他小时候卖50万或许是因为别人为了溜须拍马索崇山,但现在他确实是势头正盛的艺术家,一画难求。
他的话,汤秽以后要是拿出去卖,必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可是索宥桉明白,这幅画无论到什么时候,汤秽都不会卖掉的。
与此同时,他又一次为自己狭隘的认知感到羞愧,无论是车还是房亦或是钱,对汤秽来说都是身外之物,甚至是一种人格上的羞辱。
“好。”索宥桉答应得痛快,“但你也得再答应我一件事。”
“俺咋又要答应你?”汤秽脑子清楚得很,“俺是一样跟你换一样的。”
“我不是缺德么,你就让让我呗。”索宥桉看着他笑,“我送你的羽绒服,你收着。就这个要求,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