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的棉服挑着两筐鸡蛋走在大雪里。
他于心有愧,想给对方一个说法。
老杨安排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在中午时分开车离开,一直到天黑才到那座偏僻穷困的小村子。
他熟门熟路地开车来到汤秽家门前,却发现那大门紧闭,他们走前贴在上门的春联跟门神已经被撕掉,不留半点痕迹。
“少爷啊,人没在家啊。”老杨有些心慌,但还是说,“没准儿又去赶集了,我等等看,等他回来,我再给你打电话。”
然而一直到深夜都不见汤秽的人影。
老杨坐在车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这大过节的能去哪儿呢?”
和他一样不安的还有留在公司加班的索宥桉,他看完手边的文件已经半夜一点多,抬手扯了扯勒得难受的领带,又看了看手机。
老杨那边还没有消息。
索宥桉起身,来到窗前,繁华的都市即便在这个时间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没法欣赏这样的繁华。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回到过年前,回到索崇山受伤前。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糟糕透了的噩梦,醒来时自己还躺在那个热乎乎的炕上,劫后余生似的感叹:还好还好,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