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四方清池。
然后,敖丙再伸手一捏,将星光捏成一个杯子,从那方池当中,盛出一杯清光。
“此清光,乃先天灵宝合于星辰而出,以水而照天,以天而见我,有照心之妙。”
“诸位道友持此杯光踏进南海,便可借此杯光,揽阅自身之心念。”
“若心念明澈,则杯中之清光,亦是明澈。”
“反之,若是杯中清光,由清而浊,便意味着,诸位道友的心念,为魔念所染,须得在杯光彻底浑浊之前,脱离南海而回转星空,于星空之间,借日月之光洗涤魔念。”
敖丙说着,将手中的杯光,往旁边的星君处递过去,那些星君们,便也是接过这杯光,相互‘传阅’,杯中的莹莹清光,便也在那些星君们的手上,显化出不同的清浊之象来。
“天君之神通,当真是不可思议。”传阅过后,这些星君们,便已经知晓了敖丙这手段的原理——那是以杯光为镜,映照诸位星君们心头的星空。
而这些星君们,作为星君,他们的心念变化,自然也会在星辰之上有所显化——当他们被魔念侵染时,他们的心念变化,就会反过来,和星辰本身的运转,有所冲突。
这种冲突,极其的细微,细微到就算是太乙,都看不出来。
但这魔念的源头,在于南海,在于南海那混乱的星辰——当这些星君们被魔念影响时,自然便会不自觉的,去参照南海那混乱的星辰之序。
而他们所参照的星辰之序,和这先天灵宝所映照的星辰之序,一旦有所不同,那就彼此碰撞——于是,这明澈的杯光,便显化出浑浊的姿态。
他们所参照的星辰之序和先天灵宝所映照的星辰之序,彼此之间的差距越大,那碰撞,就越明显,这杯光,自然也就越发的明澈。
这样的手段,说难也不算难,可纵观天地,大罗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便唯有敖丙一人而已。
大罗之下,也唯有他这位掌青龙之象,能‘俯瞰’星辰之全局的天君,方才能将星辰的全局,映照至先天灵宝当中化作杯光,使得那些星君们,能借全局,照见自己的一隅。
同样的,有此杯光相照,那纵然是他们在南海当中,一无所得——可借助这杯光所见到的,那零星之全局,就已经足以让那些星君们,有所参悟了。
若是在这杯光之外,他们还能在南海当中有所得的话,那就更是惊喜……
“能统摄星辰,俯瞰诸星之全局——纵然无关那东极之天柱,这青龙之象的发展,必定有成就道果的潜力。”
“而在青龙之外,是那朱禽之象,还是那白兽之象,以及那玄水之象,也都和青龙等同比肩。”
“这便又是四条能通往大罗的道路。”
“以天规为根本。”
“再见于东西南北四方天柱。”
“又有这东西南北四方之天象。”
“这已然是足足九颗道果了!”
“这便是前所未有,有圣人出的大世么?”
这一刻,那些有化身落于星河当中的大罗们,神色都已经是近乎恍惚。
九颗能够瓜熟蒂落的道果,九条通往大罗的道路啊!
自开天辟地以来,大罗,何曾有过如此轻易的时候?
纵然是龙凤的时代,纵然是在巫妖的时代,纵然是在更加古老的,时空都还不曾稳定的时代,那大罗之道果,都是需要无数的人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是要无数的人,燃烧一切去拼,甚至于,会将那些已经摘取了道果的大罗,都牵连到一起来拼杀的!
而就算是如此,那些试图摘取道果的人,以及那些被这道果之争牵连进来的大罗们,都无法确定,那拼杀过后,最终燃尽的余粹,能够蕴养出那最为终极的道果。
更不要提,在巫妖过后,天地本源一点一点消耗殆尽的时代了……
可现在呢?
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