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化出了一颗长生之道果!
又如天庭之上,那天规之道果的衍化,那四象之道果的雏形,那四方之道果的迹象——九颗道果,唯一能确认的,便只是天规之道果,余下的四象,四方,都只是一个迹象,一个可能。
可就只是那迹象,只是那可能,都能引得天庭的那些大罗们,心潮起伏。
道果之贵,可想而知!
然而,如此珍贵的东西,在这位司法大天君的面前,说弃,便是弃了。
“此间恩怨既销,我另有要事,就不和弥勒道友闲聊了。”敖丙伸手,取走燃灯道人最后的两件遗物。
先天灵宝量天尺。
以及一盏圆形的矮油灯,看上去,陈旧而古老,不见半点的灵光,只有灯芯上,那如豆的火光微微而动,光线微弱而柔和,没有丝毫的侵略之意——其形制看起来,便和人间办理丧事的时候,放在棺椁上引魂的灯,有几分相似。
“大天君慢行。”弥勒尊者亦是一礼。
燃灯道人陨落,此间的事,自然便告一段落——至于说他和燃灯道人的约定,那也只能说一声,非战之罪!
他弥勒在出手的时候,已然竭尽全力——虽然得了燃灯道人的秘法,触及大罗,可弥勒尊者的道果,也同样因为这一战,从未来之道果,化作了一颗寻常之道果。
燃灯道人虽然陨落,但弥勒尊者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大。
这一局,只能说,燃灯道人算来算去,都算漏了那离去的司法大天君————纵然是燃灯道人复生,都只能怪自己算计不周,而不能怪弥勒尊者背信弃义。
想到这里,弥勒尊者便不由得再是一声长叹。
谁能想到,燃灯道人那算计来,算计去,却因为漏算的一点,输得彻彻底底,甚至于将性命,都输了去呢?
弥勒尊者感慨着,重新踏进李靖的营中,在踏进大营之前,他心中那些许的,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一般的感觉,亦是被他掸去。
“前辈,外面的局势如何?”才一踏进营中,李靖的声音,便是响起,其他的西方教弟子,亦是悄悄竖起耳朵。
哪吒,乃是阐教之嫡传——他们西方教对哪吒出手,无论有什么原因,都是圣人大教这个层次的碰撞。
他们作为西方教的弟子,自然也对这结果,无比的好奇。
尤其是,大家看的真切,追出去的,是燃灯道人和弥勒尊者,而回来的,却只是弥勒尊者。
“燃灯道兄,棋差一招,已然陨落矣。”弥勒尊者低头唱喏一句。
“什么!”李靖的神色,刹那间恍惚。
……
从黄河之畔而走,很快,敖丙的身形,便出现在了朝歌城外。
朝歌城中,帝辛独夫之相尽展。
众人的意志,人道的意志,乃至于人王的意志,便在这朝歌城当中,不停的交锋,就如同是神兵交错时,彼此击落的火星一般。
而朝歌城中的局势,更是如同堆满了火油的薪柴——是以,城中能动的练气士们,早就是已经抽身,躲到了朝歌城之外,一个个的,生怕是走得慢了,那火星跌入油中,便顷刻间,将他们和朝歌城一起烧成齑粉。
“打算自己背负一切么。”朝歌城外,虽然还不曾和帝辛见面,但敖丙却已经知晓那化身独夫的帝辛,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太古人皇和人族的切割,无论有怎样的理由,也无论用怎样的手段,都注定会在人族当中,引来无穷的风波——凡人的不满,人道的反噬,都因此而生。
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不慎,那汹汹的怨恨,甚至有可能会奔着那些脱离了人道的太古人皇们而去。
而帝辛此时要做的,便是化作最显眼的火光,将那一切的不满,一切的反噬,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
让他的存在,作为人皇,人道,以及凡人之间的缓冲,以此填平那汹涌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