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
所以户部签发法令,要严查白山那边进来的东西,借此来减缓当地豪强和草原王庭的贸易,起码是杜绝一阵子,免得他们‘蠹国竭财’。
这其实就是‘反倾销条例’,禁止某些东西的流入,需要严格审查,而这也恰好正在户部的职权范围内。
户部可是神朝的财神爷,一手掌管这些啊。
冠冕堂皇,理由充分,为国为民,任谁来了都挑不出毛病。
而且造成的影响也不大,毕竟对方只是要‘审查一季’,也就是审查三个月,这三个月内要对货物进行严格筛查,之后就恢复正常。
但是……恰好在这时候,神朝说要检查,这三个月的检查,可是会让左家现在的资金流遭到重创!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
这个状态下,正值除夕大祭,用钱的地方海了去了,基层资金链被切断的同时,又被一纸公文禁掉了进出口这块的资金——
“巧合吗?”左青起了一身冷汗,看向左岸。
左岸脸色阴沉:“怎么可能是巧合,高见是谁介绍来的,你忘了吗?”
高见是谁介绍来的?
大家当然记得。
当今神朝二品大员,户部尚书,李驺方!
这事儿,和高见和李驺方脱不开关系!
“奶奶的,是李驺方要和我们过不去?真当我们在阳京无人吗?!发信,给黎家!户部权势大,黎家在礼部,也未必不能和他们掰扯掰扯!”左岸一拍桌子,怒喝道。
神朝最大的巫觋世家,黎家,其势力范围就在礼部!天坛大祭也好,日常祭祀也好,各种礼仪规矩,都是儒家那帮书院和黎家分庭执掌。
其可以说是掌握了半个礼部,也掌握了半个神朝的礼制规划,是左家的大靠山。
“停下,通知黎家也无济于事。”左青揉了揉太阳穴,拦住了左岸。
“怎么?”左岸看向左青,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而左青则说道:“就算通知了又如何?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忍一忍就过去了,到时候问你为什么会和李驺方招惹上矛盾,又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白山江水族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回答?”
“若是和盘托出,咱们在黎家的地位会变成什么样子?”
左岸闻言,手高高举起。
但很快,他猛的拍在桌子上:“三个月的时间……只能忍下去。”
“组织借贷,从沧州各个世家,还有尽有斋那边,先借一笔钱出来,停止所有例钱,号召所有族人,共渡时艰,撑过这三个月!”
左青则以沉重的表情问道:“然后,老祖宗那边……要唤他出关吗?”
“先不要,老祖宗能不能突破两关,至关重要。”左岸摇头:“得靠我们撑下来,神都的大人物们这可是在给我们上脸色,想来高见此人突然过来,就是因为这个。”
“结果,真被高见试探出东西来了,要是咱们没有露怯,他们反而不好动我们,估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左岸摇头,有些咬牙切齿。
现在回头一看。
如果一开始就不和高见争外城,而是全力保护血祭体系,并且不要被抓住破绽导致内斗,再维护好其他的关系,保护好自家的公子,左家就不会露出现在的疲态。
可是说那些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是百足之虫,可身上总是有些沉疴暗伤的,现在在连续不断的压力下,左家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形了,上上下下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显而易见的。
左家已经露出了在过去两千五百年里,逐渐积累的各种弊病和弱点。
“只是,也未必是坏事。”左青突然叹了口气。
左岸点了点头:“不一定是坏事……不破不立,这次暴露出来的弊病,正好可以给家族提个醒,经此一役,很多东西都有‘改’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