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族人站在门口顾盼徘徊。
也有那左右摇摆之人到此,发现人都去了南陈家,便假装自己只是路过,滑溜溜的过了桥。
有个北陈家的族人探头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席啊?”
另一人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扯到一旁,真没眼力见儿,没看到宾客都被南陈家抢走了吗?
“自家人也得吃饭不是。”
“别说话。”
院子里空摆了二三十副桌椅,每桌八盘荤素冷碟已经就位,每座还有一例糕点水果,只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下人傻戳戳的相互对望,请来的厨子们守着备好的食材,打着哈欠扇苍蝇。
北陈家的当家人陈三爷大步流星进来,直奔前厅,看着一脸尴尬的庶兄陈二爷,怒道:“早说不要出这个洋相,偏是不听,眼下怎么收场?”
又看一旁立着的侄子陈平业,低声道:“出来了就老老实实做人,清清静静读书,过些年给你换个身份户籍,照旧可以参加科举。你们眼下闹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想不起这件事?”
陈二爷丧眉耷眼地坐着:“我原想着,叫上亲朋好友热闹一番,去去晦气,谁成想被南边那老头子截了胡。”
“你没事儿吧?”陈三爷站起身来:“你儿子杀人坐牢是很光彩的事?还要作宴庆祝?”
“那不是情有可原么。”陈二爷不服道:“孟家把怀胎四个月的孕妇嫁进来,我儿就是泥人脾气也忍不了啊。”
“忍不了可以禀报父母长辈,证据确凿,难道没人给他撑腰做主?”陈三爷道。
陈平业半句话也不敢说,几乎将脑袋埋进胸口,两只手在衣袖里簌簌的抖,脸色也越来越白。
“再不济立刻自首,官府也会酌情轻判,你们倒好,杀人藏尸,有理变成无理……”
陈三爷话未说完,便听“砰”地一声,陈平业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四下一片骚乱,解衣裳的,掐人中的,抬门板的,请郎中的,忙成了一团。
巷南陈家这边已经开了席,还请了个昆曲班子来助兴,正咿呀唱道:“只怕世事含糊□□件,人情遮盖两三分。”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只是酒席的主角不知跑去了哪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
听说父亲要大摆宴席,陈琰并未多想,毕竟他爹平时就浮夸,好热闹喜逢迎,为了避免尴尬,立马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带着妻子乘马车去郊外游玩散心,避避风头。
为什么不带平安?因为他非要去看热闹,结果被抓壮丁,两人为了及时脱身只好“断臂求生”了。
这就是陈老爷一石二鸟的计策,既让北陈家颜面扫地,又成功支开了陈琰。
赵氏都有点刮目相看了。
待宾客兴尽而散,只剩满地桌椅杯盘狼藉,明月楼的掌柜带着清单上门结账,五十桌席面一共是一百七十八两,陈老爷一算,还赚了一百二十二两!
管家陈寿从北陈家打探消息回来,话音里带着点兴奋,连说带比划:“那边只有十来个亲戚在院子里说话,连席都没开,他们家三爷脸拉的老长,指着琇二爷和平业少爷大骂,平业少爷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郎中都来了,酒席也撤了。”
陈老爷闻言大喜,赵氏也出了一口恶气:“真是活该!让他们官官相护草菅人命,报应还在后头呢。”
“老爷,太太!”前院的小厮气喘吁吁地来到堂屋:“不好了,打起来了。”
陈老爷拿着白赚的零花钱,还来不及收敛笑意,笑吟吟地问:“谁打起来了?”
“二老爷、三老爷家的少爷们,和北陈家的几个少爷,拎着哨棒、石头袋子在桥头上打起来了。”
赵氏腾然起身,顺便拉起了陈老爷:“快,快出去看看,小孩子下手没轻重,别真打出人命来。”
陈老爷一副很惜命的表情,摇摇头,:“那些半大小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