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王虎和关磊,他俩都有点跃跃欲试,便点头:“行!那就只能喝这一瓶嗷。”
大喇叭咧嘴笑说:“多了也没有啊,就这么一瓶酒还是过年前儿,我小弟给拿来的呢。”
张桂芳取来五个酒杯,哪怕徐宁和李福强不喝酒也得给摆上,毕竟是头回搁家里吃饭。
“老弟,听你老哥说磊子家是万业的啊?”
“嗯呐……”
随即,大喇叭拧开酒瓶盖给关磊和王虎倒酒,张桂芳则是和徐宁唠着嗑,先是从关磊进入话题,唠着他们是咋认识的,主要以家常为主。
等三人喝上之后,话题就变为跑山打猎了,大喇叭讲述在三年前的秋天晚间,他领着狗搁林子里转悠,突然遇到一头黑瞎子直奔着他扑了过来,当时两条狗护主牵制,大喇叭嗷嗷往家跑,到家之后往后一瞅,两条狗半边身体血淋淋的,受伤很严重,当晚就死了。
这事将他吓的够呛,从那往后他就再也没自个领着狗去猎熊,最多是冬季时在熊仓周围晃悠,然后回屯找蓝大胆、或者告诉许炮,等取出熊胆之后,他再分一股。
大喇叭并非胆小,而是得顾家,他知道一旦自个死在山里,剩下孤儿寡母肯定没法活,所以自那以后,他跑山打野猪的效率都低了,再对比以前的收获,引得张桂芳有些不满……
这是个矛盾话题,一方面想着过好日子,一方面又不敢太冒险,咋整?只能另寻他路。
大喇叭的本名叫黄国兴,有三个亲兄弟,七四年亲大哥去世了,剩下个亲小弟在离街里不远的四合安了家。
另外他还有挺多堂兄弟姐妹,比如望兴的黄国富,那是他堂叔家的小弟,其他兄弟姐妹也都不在太平屯,而是定居在庆安和周边的村屯。
大喇叭属于是跟着张桂芳落户到太平屯的,但他不是入赘。他和张桂芳结婚的时候,就有两张铺盖,剩下啥都没有。
当时是借住在张桂芳二姨家的下屋,住了得有三年多,后来大喇叭搁生产队干活积极,也因为有了黄林,所以大队一研究给他一家三口批了块地。
这块地上的石头是大喇叭自个从山里背回来的,屯里再安排几个人,帮着大喇叭将房子盖了起来,这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多年。
现在虽说家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但他儿子黄林已经十五岁了,再过几年也得娶媳妇吧?
再说他家的房子,在盖的时候用料太差,刚住进来几年就漏雨透风,大喇叭就寻思等黄林结婚的时候,将房子推倒再重新盖!
说着是挺简单,但去哪弄钱呐?大喇叭想方设法、绞尽脑汁……
以前大喇叭也经常去许炮家,有啥活都帮着干,但许炮年纪大了,自个去跑山都费劲,哪能带着他啊?
而且大喇叭打狗围还凑合,比大多数人强多了,所以许炮家里只要有好东西,就会偷摸给黄林拿点,虽然不太多,但能解馋啊!
大喇叭一直搁心里记着这份情,当许炮老两口要去省城之前,他就去过老许家,直言跟许炮说等他们老两口走后,他能帮着烧烧炕,扫扫雪啥的。
这事瞅着是挺小,没心没肺的人根本不会当个事,但许炮是啥人?他肯定会将这份情谊认下。
就这么地,许炮才暗示大喇叭去庆安跟徐二宁套套近乎,但许炮也没明说,毕竟能否和徐宁相处得来,得看大喇叭咋做人。
此刻,大喇叭、关磊和王虎都将杯中酒喝光,正在扒拉着高粱米饭,而徐宁和李福强则已经吃完了主食,正在伸筷子夹鱼肉。
“嫂子,你家这粘豆包整得挺好,也不糊嗓子,也不咋粘牙,味还挺香。”
张桂芳笑说:“那待会你回家拿点。”
“诶呀,不用……”
大喇叭说:“老弟,你就拿着吧,老哥家没啥好东西。本来去年揣面的时候,我就让你嫂子少揣点,够三人吃就行呗。
她揣三十斤大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