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头,又想起木延说的江婵的身世,向柳江白道明。
柳江白温声道:“木延所说真假,已经不重要了。江师伯是静山派弟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待师门重建之时,她也会替我们高兴的。”
他的声音忽的低下去,犹豫,“只是有件事,我……”
徐盈一针见血道:“你不想去京城。”
柳江白缠布的手微顿,旋即继续动作起来,面色从容道:“来之前是不想去。但见方无空与你交手后,我忽然明白,你目前的危险还在京中。他们不倒,试探和夜闯暗杀你的人就不会停。徐家大张旗鼓送人证物证上京告发皇后与太子党,这一路必定危险重重。所以,我必须护着他们一同去。”
徐盈眼睑一颤,“你母族的东西还在,此去京中,还能拿回你家的东西。只是朝中尔虞我诈,不比江湖痛快干脆,你恐怕要苦一阵。”
柳江白缠好她两只手,又起身用内力烘干她的长发。“我知道。长公主那里,我会处理好的,还有你二哥那边,我也会交接好。”
指腹滑过发顶,穿梭而下,温热的内力徐徐散开。徐盈莫名觉得有些热,干涩道:“也不用太久,半个月后,我便会去京中。”
柳江白点了点头,温声道:“那我会在半个月之内安顿好一切,迎你到来。”
话落,徐盈鼻间还萦绕着彼此皂角的味道,同身侧暖烘烘的内力一道袭来,令她脸上也烫了几分。
“你是不是——”
她转头的瞬间,正好对上柳江白俯身低下来的脸,四目相对间,二人同时愣住。
鼻尖微凉,触碰的刹那若即若离。似乎在某一刻,他们的呼吸处在同一个节奏,喷薄而来的气息像无数无形的触角,小心而克制地探索各自的领域。
啪的一声轻响,烛芯炸开,与徐盈心口的跳动声一同沉入不知名的悸动,她脑海里无端闪过一句话。
烛火知心事,寄影叩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