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伤、死的死,几近快要徒留孤零零的苏时倾一人。
苏时倾声嘶力竭,带着茫然,不明白容错是不是真的要见死不救。
就在苏时倾勒马停住的前一秒,有人拉开了城门。
梦景流沙侵蚀万物,隐隐约约中,门也在被侵蚀、被消磨。
从城门之内,冲出另一只飒沓凛然的兵士队伍,朝着苏时倾迎面离去。速度很快,比苏时倾撤回的速度更迅猛。
苏时倾明显认得领队将领:“容情?!”
容情也戴着战甲戎装,战甲戎装尽是尘沙的颜色。她和她的哥哥容错一样,肃穆着不与苏时倾多言。
城门下两人一回一去,近在咫尺擦肩,却似隔了千万个山河湖海。
苏时倾折身转头,还想再看容情多一眼。
流矢冲着苏时倾来了!矢尖离苏时倾面额不过两寸!
千钧一发之际,容情握剑的手臂挥动,斩断了追击的流矢。苏时倾这才死里得生。
“你要去哪里?”苏时倾怕容情听不清,着急呼喊。
撤回的兵士临到城池之下,已不足五人。容情的队伍此番出城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苏时倾不会让容情涉险的,即使在意识不清的梦景之中,还记得,要去守护眼前人。
可是当他扭转马身、当机立断要追随容情的时候,一切事物却都消失了。
没有沙场。没有城池。
没有兵士。没有流矢。
不见战甲。不见佩剑。
不见容错。不见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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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苏时倾就要遁入无尽迷惘、沉沦于幻梦混沌,冼夏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宽袖抡转,带起一袭嵌着花香的徐徐仙风。仙风柔柔缓缓,遇上梦景流沙却霎那间释放无穷劲力。劲力煽打得一切沙、一切尘速速退去,还予梦中的苏时倾一片清明。
“时倾。醒来。”向来不是急性子的冼夏,此刻的催促声中,竟带着匆忙。
像是要赶着什么事儿。
苏时倾浸在先前的梦境里,失魂落魄地不肯出离,忽视境外之音的阵阵呼唤。
睡眠中的苏时倾低低吟喃,却又听不清楚吟喃些什么话语,一副被梦景魇住了的模样。冼夏轻推苏时倾的身躯,仍不见他醒转。又不好用蛮劲干扰,怕伤到苏时倾。
在现世,冼夏神力渺渺,自然无可奈何。可这不代表在识海中,冼夏就没办法。
即使是因果倒错的外识海,冼夏也有主意破梦魇的局。
冼夏在外识海的虚空之中浮立,伸出双手双指,相互交叠,交叠成“大十字印”。“大十字印”中央显露与混沌昏黑相悖的白色——
轮廓分明,是一只吞噬魇境的灵宠梦貘。
苏时倾显然也看到这只梦貘了。只不过不是他想要寻找的事物,所以懒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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