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上。
局内除了相应审案的机构外,还有一个监督案件审理是否公平的机构,名字起的很奇怪,叫监审代表委员会。
会长由仅存的富商段安贵担任,除了他之外还有十四名监审代表,一半是死亡的乡农家属,一半是工厂工人家属。
农玉亮和段安贵两人先后被冯天养叫去耳提面命一番,然后不约而同般大汗淋漓的从县衙离开。
县令的屁股已经歪的不能再明显了!
冯天养清楚的告诉二人,此次纠纷完全是由于地主群体肆意打压佃户群体,恶意降低粮价,让佃农群体陷入更大的债务陷阱导致的!
判案局的核心宗旨就是要符合佃户群体意愿,必须让地主群体认识到自己错误,赔偿佃户死伤损失,取消一切不合理债务,将地租降到和官府地块同一水平线上!
并且今后也要跟随官府脚步进一步降地租!
如果还有地主群体想不明白,就将那些残余的地主及其家人之财产全部扣押,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判案!
得到如此鲜明态度的二人各自回家,随行的还有县令派来负责保护二人的团练士兵们,心中已然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活路。
要么自己帮着冯县令干完这桩差事,然后成为他刚才许诺的可以携手共行的好伙伴。
要么去和那些死了的地主们作伴。
千古艰难唯一死,两人不是什么硬骨头,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让冯天养惊奇的事情,只是谈完话的第二天,审判局便隆重的开门办案了。
先是接待了一波以为遇到救星的地主群体,接着在其惊愕神色之中将来告状的地主全数打进大牢并扣押财产,然后农玉亮和颜悦色的坐到了原本愤愤不平的佃农之中,亲笔记录他们的诉求,毫不迟疑的给予了照单全收的承诺。
而作为监督机构的段安贵表现的更为积极,不仅义正言辞的驳斥了地主群体的无理要求,而且当众宣布自己将带头响应县令的号召,将所有土地的地租全部降到官府标准,同时宣布免除自己佃农的所有债务。
主观能动性直接拉满!
让冯天养派来协助的吏员和代表们都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冯天养得知这番情况后只是嗮然一笑,然后投入了更大的忙碌之中。
首先是制衣厂的正式建立和投产。
伴随着水车的全部落成,制衣厂期待已久的动力源终于有了保障,黄胜在规划之中充分利用了船厂和钟表厂的设计冗余,使得制衣厂的动力得到充分保障,可以提供月产两千套棉服的产能。
冯天养为了减轻黄胜的工作量,苦学了半个月的工业知识,终于勉强拿出了一套生产培训流程。
而制衣厂之外,黄胜已经在规划后续的制茶厂、制糖厂、酿酒厂等等一系列易于采购设备的轻工业加工厂。
桌案上厚厚的设计图纸足有一人高,作息极其不规律。
为了日后的发展打算,这些工厂的设备将使用新安县官府的资金去购买,由官府独资控制,不再和塔特合办。
冯天养对黄胜的操劳颇感愧疚,但是自己也抽不出更多时间去帮助他。
起义虽然已经过去,但是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一张白纸好做画,大刀阔斧开新篇。
当下的时机千载难逢,整个新安县确实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可以任由冯天养作画,但想要开好新篇却不是大刀阔斧四个字便行的。
冯天养打算将全县土地按统一标准重新划分,地主手中的土地由官府强制赎买,然后地给农民,然后再次降低全县地租。
而且还要趁机重塑底层的乡村结构,将一部分在工厂里面扫完盲受过初步教育的工人派回去,担任底层的村长等职务,打破地主和宗族交织共权的原有乡村治理结构,建立县、乡、村三级直通治理体系。
还要建立底层的预备役体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