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性也不很大。
关键是李密!
李善道如果能在短日内将河内攻得,李密会不会令他西取河东,以阻断自己与太原的联系,又或是直接令他进攻太原?这才是究竟可不可以暂舍河东,西渡黄河,直扑长安的须当所虑!
……
李善道自是不知,他的攻入河内,对李渊就下步的用兵考虑方面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闻报得知,新乡城内乱成一团,县中士民争吵着要求打开城门,以出城避战的情形后,李善道从帐中出来,登上望楼,居高而向新乡城中瞰望。
果是约略见得,新乡城的几个城门内,悉是人头簇拥,街上挤满了士民。
郭孝恪笑道“将军定国寺一行,轻轻松松,就不单得了诸乡民心,县中的民心也都已瓦解!”
张怀吉捋着胡须,痛快地笑道“明公,新乡县城看来可以不战下之矣。”
马周进言说道“张道长所言甚是,明公,何不趁城中民乱之机,急调精锐往袭攻之?”
“诶,不可!”李善道摆了摆手,说道,“我已承诺县内外的士民,今日不攻城,放县中士民出城,岂可出尔反尔?不守信义。”考虑了下,令薛万均、薛万彻兄弟,“三郎、四郎,劳你俩引骑一队,赴新乡城外,一则再招降城内;二则令城中顺应民心,打开城门,放士民出城,并向城中再代我作诺,明天之前,我是绝不会派兵攻城,叫新乡令只管放心就是。”
薛万均、薛万彻领命应诺,下了望楼,便领骑兵数十,出了驻地,驰奔新乡县城。
跟着薛世雄也打过不少仗了,这样的仗,兄弟俩还是头次打。
他俩的马好,速度快,将其余的骑兵甩在了后头。
迎着扑面的劲风,薛万彻啧啧称奇,说道“阿兄,今早将军去定国寺,召见各乡乡官、大姓时,俺还不以为然。一个新乡城罢了,外无援兵,孤城难守,我数万胜兵,尚不好打下么?径便攻城,不就成了,还召见甚么各乡的乡官、大姓?却不意,将军此策,出奇制胜!”
“可不是么!前在魏郡,你我兄弟被带着,行看魏郡诸县,诸县士民对将军无不是歌功颂德,那个时候,俺其实就已觉出,将军非比常人。今而观之,‘心战为上’,将军可谓是也!”
说话间,兄弟两人驰马已到新乡县城城西。
艺高人胆大,却这兄弟俩也不等从骑赶上,便双骑争驰,抢到了护城河外近处。
即按李善道之令,两人驰马,沿着护城河奔行,齐向城头大呼“右武候将军李将军令我义军今至,为安生民,非图掳掠!昏主无道,虐尔百姓不深刻乎?何苦为昏主守城?尔城如迷途知返,开城归降,我军必秋毫无犯,若不降者,明日大军围攻,拨你此城,如摧枯拉朽!速速开城,方为明智之举!将军怜民,不欲百姓受战火之苦,又令尔城中守令,士民既欲出,当体将军苦心,打开城门,放由士民出城。将军承诺,明日之前绝不攻城,望尔等勿忧勿惧。”
不多时,余下数十骑驰到。
这数十骑跟着薛万均、薛万彻兄弟,结队驰行,高声呼和,声震城楼。
内是士民之呼,外是义军之威,内外呼应,守卒人心动摇。
新乡令等赶到了西城上,目睹此状,胆小者面色苍白,稍强者亦心惊胆战。
城门守将满头大汗,请示新乡令“明府,怎么办?城门开不开?”
新乡令去看县尉等人。
县尉等没人与他对视,或彷徨四顾,或低头不语。
上书郡府,请求不要再派郡兵南下,建议未被郡府接受;贼兵果来攻城,一干同僚又都束手无计。更不曾料到,李善道狡诈多谋,以攻心之计用之,满城士民现是吵闹求出!
新乡令又是灰心失望,又是怒不可遏,痛斥说道“如君等者,也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食民之膏,平时出入,前呼后拥,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