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兵马,以看好他的后路。
一个即是专也从各部的隋兵援军中抽调出了数千精锐,以健将统领,作为由他亲自掌握的预备队,为的正是对付李密的八千骠骑亲卫。
日头渐渐东升。
按后世时间,已是上午**点钟。夏天来说的话,这个时间就有点晚了,於今仲冬,日光才有点变暖,将士们的身体也活动开了,却正是到了敌我两军可以正式展开会战之际!
再又一次地远望对面的魏军阵。
魏军阵中,却迟迟没有响起进军的鼓角号令声。
王世充耐心地等待着。
王玄应等人已是等不及了,前边三阵的隋军将领们有的也已等得着急,不断地有军吏赶来王世充处,询问何时可以开始进击。王世充一概回令,命令各阵不要急躁,继续等待。
此际如从高空望下。
可以望到南边的黑石山、邙岭以北,滚滚流过的石子河东岸,冬季的旷野上,隋、魏两军,总计多达得二十多万的步骑将士,分各列以呈南北走向的十余里长的前后四阵。如林也似的旗帜、如林也似的矛,在缓慢而坚定地升高的日光下,招展着、闪耀着。却两军皆按阵不动!
远近周遭,唯寒风卷仆,狐兔不见,飞鸟不过。
整个这一区域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敌我诸阵中将士时而发出的维持阵型的命令声、人声、马嘶声,却又将这凝滞刺透。山耸、水流,向东数十里是洛阳雄城,北上数十里是涛涛黄河!
终於!
王世充敏锐地望到了,较为长久的对峙下,翟让所统的魏军中阵,出现了一点的骚乱!
正合乎了他之前的判断,魏军中阵的兵士虽然最多,可也最杂,良莠不齐,翟让又没有高明的治军之能,因此,魏军中阵的有些将士,在时间的流逝中,锐气已然消磨,心气已然散乱!
进攻的时刻到了!
王世充举起马鞭,令道“击鼓,令中军先以精卒冲翟贼阵脚,等阵脚冲乱,全军出击!”
鼓声响起,如冬日的滚雷,萧瑟寒凉的风里,继之而起的号角声苍凉而雄浑。
随着他的命令,中军分出了步骑数千,步卒如猛虎下山,骑兵铁骑纵腾,直扑翟让中阵!
……
张士贵压根就没想到,李善道在招揽他的同时,就已兵马开向渑池、弘农郡。他更没想到,李善道会兵分四路,派了一部兵马,先入弘农郡,来夺卢氏县城。
故此,当高延霸、高季辅所率之部,到了他山下的时候,他犹尚不知。
而且前两天,他引众出山,才刚劫掠了卢氏县近郊的一个乡里,杀了个狗大户,抢了数十车的粮食、数百头牛羊,连带这狗大户的一干妻妾女婢,满载而归。这两天,他日日与部曲饮酒作乐。昨天晚上且还又是喝到夜半大醉。因直到被小喽啰惊慌叫醒,他才知山下来了敌人!
“甚么敌人?何部的贼官兵?莫不是卢氏的县卒,狗胆包天,竟来犯俺?”
小喽啰惊惶失措,叫道“大总管,不是卢氏的县卒,小人们从山头下望,见打着的是两面‘高’字旗!弥漫山野,不知多少,已经沿着山路,杀向山上来也!……大总管你听?”
张士贵偏过头,往外去听,果是隐约听见了从山下传来的杀声。
——聚众起事后,张士贵实际上不像高延霸所说,是个寒门白丁的出身,其家亦是个世宦北朝历代,以至於隋的小官僚家族,他的祖父先后出仕北魏、北周,仕至北周的大都督,亦即校尉;其父张国也曾仕北周,后仕隋,官至历阳令;其叔父张开在开皇年间出仕过本州从事,因是张士贵并非一般的草头蟊贼,他倒是知些名分、大义的重要性,因自称大总管、怀义公。
“两面‘高’字旗?”张士贵把脑袋浸进掳来的小婢捧来的水中,冷水登时将残余的酒意驱散,他抬起头,甩了甩头上的水,胡乱擦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