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看都不看的文书的内容,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取出官印,重重盖在上面。
这份调令公文,乃是赵霆执笔,又有刘宓这个通判的签名和印章。
骆沙和余朝欢哪怕心中有所猜疑,可武人低下的地位,让他们不得不遵。
否则,刘锜手持调令文书,可当场将他们二人斩杀,且不会引起兵变。
文官与武官不同,文官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主簿犯了事,也需得由提刑司审判,然后上报中枢,交由内阁与皇帝处置。
这期间,提刑司只有审案的权利,没有判决权。
但武官就不同了,哪怕是正五品的一军都指挥使,甚至不需要转运使,知州和通判都能随便定下个罪责,说杀就杀。
杀完之后,提刑司连调查都懒得调查。
皇帝不会在乎,朝堂文臣更不会在乎。
一个武人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这就是为何,骆沙与余朝欢面对赵霆等人时,一副卑躬屈膝,甘当门下走狗的模样。
没法子,文官握有生杀大权。
就在这时,一名皂吏快步走进大堂,禀报道:“县长,麻员外与苏员外求见。”
“唤他们进来。”
韩桢吩咐一句。
“是!”
皂吏应了一声,转头来到府衙门外。
“两位员外,县长有请。”
“有劳了。”
麻彦民笑着拱了拱手,正欲走进府衙,却听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
四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气质英武的少年,架马狂奔而来。
来人正是刘锜。
临近府衙,刘锜一勒缰绳,战马顿时急停。
随后他潇洒的一跃跳下马背,大步踏入府衙之中。
见状,苏昭德好奇道:“父亲,此子是谁?”
苏文怀解释道:“此子名唤刘锜,乃是刘仲武之子,谢伯定的外甥,如今在青州军任一营营长。”
此话一出,苏昭德与麻允迪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骇。
“父亲……”
麻允迪刚要开口,便被麻彦邦用眼神制止。
见状,麻允迪心中一凛,闭口不言,默默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府衙。
大堂中,韩桢正在与刘锜议事。
苏文怀四人识趣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这是调令文书,你且收好。还是那句话,若他们识趣,便留一条性命。”韩桢说着,将文书递过去。
物尽其用嘛。
凭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和人脉,说不定能多弄一些神臂弩和三弓床弩。
刘锜点头道:“俺省的。”
韩桢叮嘱道:“此次是你第一次独自领兵,当戒骄戒躁,莫要让我失望。”
“县长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刘锜声音梗咽,眼中满是感激。
武卫、镇海虽糜烂,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上万人的大军。
要知道,他父亲刘仲武统制的泸川军也就一万多人。
这样一支万人大军,韩桢如此放心的交予他指挥,这份信任让他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
韩桢摆摆手:“莫要做小女儿态,去罢。”
“末将告退!”
刘锜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待到打发走刘锜,韩桢明知故问道:“什么风把两位员外吹来了?”
“见过县长。”
四人齐齐作揖行礼。
麻允迪与苏昭德趁机悄悄打量着韩桢,见他虽年少,可此刻端坐在堂案后方,自有一股威势。
扫视了麻允迪两人一眼,韩桢问道:“这两位是?”
麻彦民介绍道:“这是老拙长子,麻允迪。”
“家中犬子苏昭德。”
韩桢轻笑道:“两位一表人才,气宇清朗,想来定是满腹经纶的大才。”
按理说,不管是苏昭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