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领下,王黼迈步走向延福大殿。
刚临近大殿,便听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曲声儿,从大殿中传来。
迈步走进大殿,只见宋徽宗斜躺在软榻之上,手中端着一杯酒,正捧腹大笑。
而殿中唱曲的两人,正是李邦彦与蔡攸。
这二人身着戏服,涂白描红,做倡优打扮,口中唱的乃是市井中的淫词黄调。
见到这一幕,王黼隐晦的皱了皱眉。
他虽也是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升官,但却自问是读书人,打心底里看不起李邦彦这种人。
见到王黼,宋徽宗笑着招手道:“王卿来啦,坐下与朕一同欣赏他二人新排的戏。”
“呵呵。”
王黼呵呵一笑,在侍女的引导下落座。
他也不急着奏报,面带笑意的看戏。
一曲终了,李邦彦与蔡攸累得气喘吁吁。
“两位爱卿辛苦了,快且歇一歇。”
宋徽宗安抚一句后,这才转头问道:“王卿前来何事?”
“微臣来此有两件事禀报。”
王黼说着,从袖兜里取出张叔夜的奏折。
正准备呈上去,却见宋徽宗摆摆手:“莫要给朕添堵,王卿口述便是。”
对此,王黼早已见怪不怪,言简意赅道:“济南知府张叔夜上奏,言青州陷落,知州赵霆投贼!”
张叔夜在奏折中只说推断,疑似,建议遣人彻查,王黼却故意将这些去掉。
“赵霆投贼?”
这个消息,让宋徽宗一愣。
李邦彦与蔡攸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骇。
当初赵霆弃城逃走后,不仅贿赂了童贯,也走了他们的门路,收下大量钱财后,帮其在宋徽宗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若是赵霆投贼,他们说不得会受到牵连。
念及此处,蔡攸赶忙开口道:“王相,赵霆乃一州知州,正五品的中散大夫,太常少卿,如此朝堂重臣投贼,可有证据?”
“并无确切证据。”
王黼心中冷笑一声,将折子递过去道:“蔡公自己看罢。”
蔡攸情急之下,没有察觉到这是王黼借刀杀人的计策,接过折子仔细查看。
“一派胡言!”
待看完之后,蔡攸啪的一声合上折子,怒斥道:“枉他张叔夜还是龙图阁学士,没有丝毫证据,仅靠推测便污蔑朝廷五品大员投贼,其心可诛!”
就在这时,李邦彦暗戳戳的说道:“臣记得,谢鼎在千乘县任知县,若真有此事,想来以谢鼎的性子,定然早已上书。”
宋徽宗对赵霆的印象不佳,虽然贿赂童贯、李邦彦等一众宠臣帮其说话,可弃城逃跑之事,到底还是在宋徽宗心中埋下了一颗钉子。
不过张叔夜也好不到哪去。
原本他还挺看好张叔夜,结果前阵子轻敌冒进,导致整个济南府落入反贼之手,自己则仓惶逃走。
加之王黼等人借机,不断抹黑,导致宋徽宗如今对张叔夜的观感极差。
通过两人对话,宋徽宗这会儿已经大致弄明白了,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
原道只是推测!
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
没有证据,仅凭一些推断,便上奏一名五品大员投贼,着实可恶。
蔡攸义正言辞道:“下官认为当严惩张叔夜,否则若是放任不管,只怕朝中很快会掀起一阵攀诬之风,届时人人自危。”
只是他这身倡优打扮,说出这番话,着实违和的紧。
“臣觉得蔡公所言不虚,攀诬乃朝堂大忌。”
李邦彦似乎觉得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扯开衣襟,露出白皙壮硕的胸膛。
王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现在把球踢给了李邦彦和蔡攸,只需稳坐钓鱼台,静看他们二人表演就行。
就算此事有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