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吩咐同僚将城门打开。
刘锜随口答道:“上次不是说了么,出了趟远门。”
很快,刚刚才关闭的城门,又再次被打开。
按理说,无调令军队不得入城,哪怕靠近城郭十里之地,都需提前申报。
可刘锜是谁?
刘相公的儿子,谢知县的外甥,差役吃饱了撑着才会拦他。
眼见城门被打开,刘锜身后的骑兵们不由面色怪异。
他们知道此行会很轻松,但没想到竟轻松至此。
什么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就是!
“进城!”
刘锜大手一挥儿,不再理会城楼上啰里啰唆的差役,架马冲入县城之中。
轰!
钉有马蹄铁的战马奔驰在青石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县中百姓被吓坏了,一个个慌不择路的逃回家中,紧闭门窗。
原本正准备下差的陈都头,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招呼三班皂吏与弓手前去查看,结果一看之下,顿时魂不附体。
骑兵,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咦?这不是小衙内么?”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衙役,隔着一段距离认出了刘锜。
闻言,陈都头赶忙打眼看去,只见为首的骑兵越看越面熟,岂不就是小衙内嘛。
认出刘锜后,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甚至,陈都头还主动迎上去,高声笑道:“小衙内许久不见,俺可是想念的紧啊。”
这倒不是客套话,而是先前刘锜与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
身为衙内,却没有丝毫架子,为人又豪爽。
唏律律!
刘锜一勒马缰,疾驰的战马立刻放缓脚步,稳稳地停在陈都头等人面前。
“小衙内骑术更加精进了,端的了得。”
陈都头笑着伸出大拇指,小小的拍了句马屁。
然而,想象中的寒暄并未出现。
刘锜冷着脸,爆喝一声:“跪地受降,缴械不杀!”
“这……”
陈都头先是一愣,旋即强笑道:“小衙内莫开顽笑……”
唰!
话音未落,刘锜身后五百骑兵纷纷扬起手中长枪,顿项下的双眼,透着冰冷的杀意。
咕隆!
陈都头咽了口唾沫,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刘锜。
刘锜双目如刀,语气森然道:“三息之后再不降,杀无赦!”
哗啦!
下一刻,陈都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后面的皂吏也忙不迭的扔掉手中佩刀,跪地受降。
见状,刘锜转头吩咐道:“黄凯,你领两百人接手东西城门,不得放任何一人进出。”
“得令!”
黄凯抱拳应道,而后调转马头,带领两百骑兵前去接手城门。
“看好他们,若有异动,杀!”
交代一句后,刘锜翻身下马,带领一队骑兵大步踏进县衙。
一进县衙大门,就看到大堂内端坐的谢鼎。
刘锜高喊一声:“舅舅,赶紧受降罢!”
谢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去,气的嘴唇一阵哆嗦,指着他大骂道:“你这孽畜,就这般与吾说话?纲常伦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然而,刘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血压飙升:“舅舅莫要做小女儿态,军令紧急,俺稍作歇息,便要赶去博兴。”
“好好好!”
谢鼎气极反笑:“今日本官便坐在这里,等你这反贼来杀。”
这就没法聊了。
刘锜面色无奈,服软道:“舅舅莫怪,柱儿给您赔个不是。”
难得见到刘锜吃瘪,身后的骑兵小队一个个俱都憋着笑。
谢鼎也知道如今不是置气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火气,沉声问道:“韩桢这是准备举反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