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出端倪。
田中忙碌的百姓,男女老幼都有,一个个面黄肌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身着破破烂烂的纸衣,有些甚至连纸衣都没有,光着大半个身子,只在跨间绑了一圈树叶。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手持皮鞭哨棍的监工。
遇到有人动作慢了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丝毫不顾对方的求饶。
“甖子粟!”
饶氏轻呼一声。
原来田中种植的并非水稻或小麦,而是一株株罂粟。
那些百姓手持一柄弯刀,将罂粟青色的果实割开一条口子。
下一刻,就有乳白的黏稠汁液渗出。
接触空气后,汁液迅速变成深褐色,再用小弯刀刮下汁液,放进挂在腰间的陶罐之中。
这会儿赵佶等人也反应过来了,反贼并非是要杀他们,而是把他们当作农奴。
念及此处,赵佶心头不由松了口气,农奴就农奴,总比没命要好。
穿过一道寨门,五人被带进一个木屋。
五套纸衣扔在地上,一名匪寇冷声道:“脱衣服!”
先前挨了一刀背的商人显然被打怕了,当即脱下身上的绫罗绸缎,只留下白麻的里衣。
见状,那匪寇又将目光挪向饶氏。
见饶氏颇有姿色,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动着淫邪之色,口中淫笑道:“小娘子,是伱自个儿脱,还是老子来帮你脱?”
“嘿嘿嘿!”
这番话,引得其余几名匪寇纷纷淫笑。
不曾想饶氏看着柔弱,性子却刚烈无比:“你若胆敢碰我一下,我立即咬舌自尽!”
那匪寇瞥了眼饶氏怀中的孩子,冷笑道:“识相点给俺们乐呵乐呵,否则老子杀了你儿子。”
儿子乃是她的软肋,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一死!”
陆贺上前一步,挡在妻儿身前。
“嚷嚷甚么呢?”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胖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
环顾一圈,那胖妇人露出了然之色,骂道:“人送到了就赶紧滚,别在老娘的地盘惹事。”
那匪寇笑道:“花三娘别急,俺们弟兄乐呵一下就走。”
花三娘冷哼道:“莫怪老娘没提醒你们,极乐园人手本就不够用,佛子近日又催得急,耽误了佛子的大事,你们看着办。”
闻言,几名匪寇面色一变,立马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们离去,花三娘瞥了眼饶氏,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骚蹄子装甚贞洁烈妇,赶紧把衣服换了出来干活。”
见壮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赵佶咽了口唾沫,开始脱衣服。
随着粗麻衣服脱下,一沓沓青钱以及那三帖黄庭坚的真迹,顿时散落在地上。
“嘶!”
陆贺几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佶。
青钱!
且都是大面额,一千贯的青钱。
这般多青钱,加起来怕不是足有十几二十万贯。
好在花三娘这帮人不识货,只当这些是寻常纸片片,瞥了眼后,便不再关注。
穿上纸衣,赵佶赶忙将青钱和书帖塞进怀里。
这纸衣也不知多少人穿过了,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臭味。
花三娘挥挥手,一名壮汉立即上前,将几人的衣服收走。
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陆贺几人身上的蜀锦可不是便宜货,做工精美,拿去典当铺,换个几十贯绝对没问题。
换上纸衣后,花三娘又给五人分发了小刀和陶罐,便将他们赶到田间干活。
赵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哪里做过农活,笨手笨脚,没一会儿功夫,就挨了好几鞭子。
背上火辣辣的疼。
陆贺见了,趁着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