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兴起,成了餐桌上的新贵,羊肉价格一落千丈,起码寻常百姓已经能消费的起了。
“入你娘,敢拿假酒糊弄爷爷!”
“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爷自小就泡在酒缸里,什么酒一尝便知,找打!”
路过一间脚店时,二楼忽然传来一阵怒喝。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韩桢顿住脚步,只觉得声音耳熟。
“上去看看。”
韩桢招呼一声,率先迈步走进脚店。
顺着楼梯刚上到二楼,就听呜的一声,一张木凳迎面飞来。
欧阳登反应极快,一个闪身挡在韩桢身前,同时一拳挥出。
哗啦!
一声脆响,木凳登时四分五裂。
这一幕,让楼上的动静一滞。
刘锜先是一愣,当看清欧阳登以及一旁的刘昌时,不由面色一变。
这两人出现在此地,那么欧阳登身后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陛下。”
刘锜哭丧着个脸,完全不复刚才的嚣张姿态。
韩桢从欧阳登身后走出,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似笑非笑道:“说说罢,为什么砸人家店。”
“这店家拿假酒骗俺!”
说起这个刘锜就来气,从地上拎起一个银壶,嚷嚷道:“明明是春红掺水,却冒充凤州三年陈。”
闻言,韩桢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酒博士:“他所言可属实?”
“这……”
酒博士神色慌张,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
这番模样,算是默认了。
韩桢给这件事定了调:“店家卖假酒固然不对,但你砸人家店也不对,此事两相抵过。”
店家哪敢不同意,自然是千恩万谢。
“还愣着干甚。”
见刘锜讪笑着愣在原地,韩桢轻哼一声。
出了脚店,韩桢继续沿着街道闲逛:“何时抵京?”
刘锜答道:“方才刚到,肚中饿的慌,这才来吃酒。”
他此刻穿着一身短打劲装,风尘仆仆,店家只当他是外来户,才拿了假酒坑他。
韩桢呵斥道:“想喝好酒就去正店,这些个脚店多行坑蒙拐骗之举。”
刘锜撇撇嘴:“正店哪去的起,吃一顿百来贯就没了,简直比匪寇劫道还狠。”
听他这么说,韩桢不由挑了挑眉,奇道:“这些年俸禄与分红不曾少了你分毫,算上赏赐,少说也有十来万贯了。你既未购置府邸田产,又未赌博享乐,钱呢?”
刘锜双手一摊:“一些给俺娘了,俺爹死了,家里没了进项,府里吃喝拉撒糜费颇多,还有一些借给兄长了,他打算在京师落户。”
他爹刘仲武能生,光儿子就十一个。
除了他和刘锡之外,其余兄弟都闲赋在家。
这么大家子人,又要维持将门体面,每月确实要花不少钱。
《红楼梦》中的贾府仆役丫鬟众多,生活奢靡,也不过是个中等人家,论起来与刘锜家差不太多,不过刘锜家人丁更多,每月所耗银钱不在少数。
刘锜好奇道:“陛下唤俺进京所为何事?”
韩桢说道:“朕给你说了一门亲事。”
“俺还年幼,没有成家的心思,陛下何必乱点鸳鸯谱。”刘锜一脸不请愿,小声嘀咕道。
韩桢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你老娘央求着让朕赐婚,朕才懒得管你。”
刘锜叹了口气:“娘也真是的,尽给俺添乱。”
拍了拍他的肩膀,韩桢温声安慰:“你放心,朕岂会亏待你,给你挑的娘子不论样貌身段还是家世品性,俱都是上上之选。那小娘子及笄之后,前来提亲之人便踏破了门槛,若非双亲疼爱,想多留在身边两年体己,早就许人了,哪里会等到你。”
“陛下莫唬俺。”
刘锜神色狐疑,显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