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年哥。”
屏幕中的背景天晟集团的总裁办,江靳年靠着办公椅,看着视频中,拿着手机跟他说话的少女,问,“什么时候到的?”
沈南枝声音一如往常,“刚到,刚来到酒店。”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江靳年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沈南枝摇头,唇侧和过去那么多年一样,弯出乖巧的弧度:
“没事,应该就是坐了一天飞机的缘故。”
在跟江靳年视频的时候,沈南枝有好几次,其实都想问一句,照片上的那个女生。
但每每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下。
她想让他怎么说?让他跟她保证,既然结了婚,就不可能出轨或者再与任何异性有过界的接触吗?
可这段婚姻,明明……她才是受益的那一方。
论家世,沈家如今的地位及不上权势滔天的江家,是她占了便宜,和江家联姻。
论感情……她和江靳年哪有感情?他履行婚约娶她,是为责任,她按照婚约嫁他,是为挽救沈氏集团危机的私心。
再说出轨,就以江靳年的品性,用顾清禾的话来说,结婚后,任何人都有可能出轨,唯独江靳年不可能。
婚姻存续期间内,这份“责任”,他会永远贯彻到底。
“枝枝?”江靳年看着视频中有些出神的姑娘。
沈南枝回神,听到他问:
“是身体不适,还是有心事?”
“我们是夫妻,有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沈南枝眼睫轻颤了颤,摇头,唇角努力挽起弧度,“没有,待会还有个会议,在想会议的事。”
说着,她很快转了话题,“团团还好吗?”
江靳年眉眼间掠过几分无奈,“你刚走时,狗崽子闹了半天,现在已经好了。”
房门外敲门声响起,课题组的学姐喊沈南枝去林教授那里开会,沈南枝没再跟江靳年多聊,借着开会的事,很快挂了视频电话。
“靳年哥,学姐来喊我了,我先过去了。”
江靳年没拦她,“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南枝囫囵点头,鼻尖却有些没来由的酸涩,她没再说别的,与视频中的江靳年对视一瞬,便迅速挂了电话。
另一边。
与沈南枝等人所住酒店不远的天晟子公司大楼中,江庭旭看着陈风调查来的资料,眸色越来越暗。
秦黎,华侨秦老的独孙女,国内外股市分析领航者。
这是陈风送来的调查资料中的第一句。
秦黎完全遗传了秦老对股市行情的敏锐和天赋,早早就接手了秦老的事业。
这是第二句。
江庭旭沉眼盯着股市分析领航者那几个字,想起一段他从未上过心的往事。
这个秦家,他有点印象,秦家老爷子在股市中是位登峰造极的人物,在多年前,因一些特殊原因搬去了国。
六年前,国股市大动荡,就连天晟集团在国的子公司也受到了不少影响,当时早已隐退不出的秦老看中江靳年在商界绝无仅有的天赋,曾玩笑提出收江靳年为学生。
那个时候,秦老虽没有回国来淮海市,但与江家老宅电话往来十分密切。
时间有些久了,他哥这么多年又很少回来,究竟有没有成为那位老爷子的学生江庭旭不清楚,但如果今天那个人是秦黎,有秦老爷子这层关系在,她与他哥早就熟识倒也正常。
只是看着手边这几张让人调查来的照片,江庭旭心底仍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控制不住地滋生。
无关喜怒,那是一种复杂到极致,连他自己都辨别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情绪混着无法言语的情绪冲压着理智。
刚给沈南枝发那两张照片时,他还没拿到秦黎具体的资料,那个时候受情绪影响,他在微信上问她,是不是一点都不介意他哥只是因为责任才接下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