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已经让周林去查,但调查需要时间。远不如直接问她来得快,如果她配合的话。其中也许有池铮的缘故,但仔细想这几天的事,似乎从她刚到国外的那天,她情绪就有些不对劲。除了池铮,除了交流会,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管家等人都不在,大厅中除了江靳年和沈南枝,只剩叼着肉干围着江靳年和沈南枝打转的团团。江靳年掌心温度高,轻而易举钻透薄薄的真丝睡裙,热意直往肌肤上钻,勾动着昨晚那些好不容易才被压下去的画面又重新浮现眼前。连带着酸胀得气恼的腰身不适也越发强烈,尤其昨天晚上几次被折腾得招架不住昏过去,越想,沈南枝心底深处努力压着的那股气恼越盛。她咬着牙,在他再次追问的时候,忍着眼底因不知名的委屈晕出的潮湿,脱口而出问:“我们只是商业联姻,谈不上感情,那哪天在外面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也一辈子不能离婚吗?”江靳年握着她腰身的指骨收紧一分,他语气不变,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所以,枝枝是遇见了那个喜欢的人,是这个意思吗?”“我才没有!我指的是你。”她不受他的诬赖,猛地抬头,迎上他漆黑的目光,心底那股气恼和委屈像被压了一下,她避开他注视,眼睫低颤着,忍着眼眶中那股来历不明的酸涩,将心里话说出:“我们只是履行婚约结婚,没人要求这段婚姻必须要持续一辈子,如果你婚前或之后有真正喜欢的人,没必要因为责任——”“没有那个人。”在她再说出‘离婚’那两个字之前,江靳年打断她:“枝枝,不管是婚前,还是以后,都没有那个人。”沈南枝话音怔住,抬头向他看来。江靳年指腹停在她眼尾,擦去那颗还未形成的泪珠,“——我唯一会喜欢的人,就在我怀里。”沈南枝眼睛倏地睁大。似是怕她跑,江靳年整个手臂都揽在她腰上,“现在能告诉我,怎么起的离婚这种心思吗?”“或者。”他话音一顿,指骨从她眼尾挪开,轻抚她发丝,像循循善诱,也像安抚:“——枝枝是听说了谁?”沈南枝心底被震惊和错愕填满,还没从他那句‘喜欢’中回过神来,见他追问,她轻避开他视线,不自觉咬了咬唇瓣,在他目光中,嗓音很轻地吐出两个字:“秦黎。”或许是他眼神太深,沈南枝莫名有些不自然,她腿弯往后挪,想推开他一些,但没推动,唇瓣轻微嗫嚅,解释说:“我,我原本以为……”“以为我和她之前有过什么,后来庭旭不肯联姻,我才被迫接下联姻的,是吗?”在书房独自待的那几个小时,江靳年想过很多名字,像池铮,像江庭旭……但唯独没想过秦黎,听她说出秦黎这两个字时,他第一反应是意外。沈南枝没吭声,但明显是默认。江靳年揉了下她脑袋,将话说开,给她解释:“枝枝,补偿的方式有很多,两家定下多年的这门婚约也不例外。”“如果我真有别的喜欢的人,或者不想接婚约,谁也逼迫不了我。”“就算庭旭抗拒联姻,坚决不肯联姻,我和江家也多的是方法给你和沈家补偿。”“结婚是我主动提的,一直跟你说,我们的婚姻不是暂时而是一辈子,就是想告诉你,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就算我们的开始,源自于联姻,也可以在婚后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了解并培养出感情,做真正的夫妻。”沈南枝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听他道:“至于秦黎——”“她是故交秦老的孙女,我和她的确认识,但也仅限认识。”说话间,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沈南枝还没看出他想干什么,就听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