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起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徒被拒,难免颜面无光,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要是再围着,那就不是凑热闹了,而是看领导落了面皮。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原本一拥而上,还在义愤填膺的诸多府兵随着季修开口,顷刻间一哄而散,就仿佛那座点将台并不存在一样。
偌大海上军塞,竟突然陷入了无声的静谧。
“哦?”
罗道成听到这个回答,稍稍有些意外,于是直起了腰,卧蚕眉下的丹凤眼眯了眯:
“你师傅‘段沉舟’陨落,这事儿本将听说了。”
“本将也正要跟你说这个事。”
“你师祖王玄阳,曾助我平了心腹大患,解了江**祸,坐稳了这驻军大将的位子,所以我欠你这一脉的人情。”
“再加上你武道天赋卓绝,未来前途必定不差,所以本将顺水推舟,便想收你入门,替你师傅照顾照顾你。”
“你拒绝本将,本将也不会恼,只是”
罗道成看了眼季修额头随风摇曳的白巾,摇了摇头:
“段沉舟的丧,你还是莫要去奔了。”
“你若刚刚拜入本将门中,本将便会以‘师傅’的名义,叫你从此往后,便要与‘天刀流’划清界限,将自己与陈鹤、段沉舟的关系,都摘个干净。”
此言一出。
季修摸了摸背上被布条缠绕着,与那一口‘碎玉大弓’一起,背在两肩左右的‘封号刀匾’..
登时皱眉:
“罗将军,如果是别的条件,我或许能答应,但若是拜你为师,便要和段师还有陈鹤师伯划清界限.”
“这一点,季修恐怕不能遵从。”
龙虎境高人的弟子,还有驻军大将继承人的锦绣罗衣,确实充斥着诱惑。
但.
做人,要记住自己的来时道路。
季修扪心自问,段沉舟与天刀流派,是他崛起至今,不可或缺的一环。
若是今日见利忘义,要为了搏一个前程,便舍弃这些.
他摇了摇头。
自己过不去这个坎。
“年轻人,义气重,是好事。”
听到季修的回答,罗道成只笑了笑。
他从季修方才的言语里,便判断出了他会这样讲,所以并不意外,反而周身气势逐渐随和,眼神中透露出了欣赏意味。
“可重信义不能当饭吃。”
“本将给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江阴府流派大大小小,足足二三十数,其中开馆授徒,大都化名为‘道馆’,坐落在那一条道馆街里,以派中大家为道馆主,负责为流派筛选后继子弟。”
“一般的道馆还好,但其中有六座道馆,背后代表着的,却是‘六座高山’。”
“这每一座高山.都代表了一尊‘龙虎’大豪。”
“而他们流派在江阴府内开设的道馆,在段沉舟陨落前,每一块匾额上,都被他的刀留下了痕迹。”
“段沉舟陨落前,在这六座道馆前,挂上了自己的刀,以一家之言,开了自己的传承,将其他道馆,都踩在了脚下。”
“你若承认你是他的弟子,便代表你认了他的债,这座‘天刀馆’的馆主,道馆街尽头‘天字一号’的武行主,便是你。”
“你不过外罡,承得住这份烫手的斤两么?”
罗道成指着那座江阴府:
“还有‘天刀流派’。”
“道馆的债,于你而言便足够厚重了。”
“可王玄阳.”
“他当年猛龙过江,入江阴府,夺得那块‘金鳌岛’,可是整个江阴府外,数十座环岛里,唯一的‘福地’,有滋生地宝之能,人杰地灵。”
“而且还是当年,从如今第二的流派手中,亲手抢去的。”
“说实话,到了今天天刀流派的金鳌岛还能在,王玄阳的